六子闻言,不禁重重叹了声,倒好似知道他们的恩怨情仇似的,遂也放开手,十分乖觉道:“那公子去吧,六子就在这里等着您。”
卫迟点点头,当即阔步朝里头走去。
地宫门口无人把守,于他而言倒是十分方便。
六子说了,那燕逾就被关在地宫的深处,同燕祁的牌位在一起,他依照六子和他说的大致方位,一步一步地朝里头走去。
空气渐渐稀薄,他也跟着将呼吸放缓,好在顶上两处石壁的幽幽火光能够照亮他脚下的路。
等他见到燕逾时,眼前这个人已经几乎没有人形。
他的两条胳膊被厚重的铁链牢牢悬于高处,满头的发凌乱地遮挡住半边脸,身上也是血肉模糊的。
新伤叠加着旧伤,又一直没有上药,所以好得便十分慢。
卫迟眼尖,能够看到他两条腿不正常的姿态,便知应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他心中猜测,应是母后当年那支护卫队做的。
啧啧,倒是有几分神奇的,按照常规来推算这人应当也有五十上下的年纪了,经受如此长久地折磨居然还能留着一口气在。
也不知是不是该说他命好。
看着他,卫迟宽大衣袖底下的筋骨渐渐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