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微微弓着身子,脸上挂着一丝看似诚恳的假意,轻声说道:“太后,果亲王此番行径,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了心智。臣愿亲赴阵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尽力劝说他迷途知返。”
太后冷哼一声:“你去?哀家若亲自前往,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只会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先皇仁慈,念及情分,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在边疆中安享荣华。
谁能想到,他竟如此狼心狗肺,不知感恩,反倒与边疆的乱臣贼子暗中勾结,妄图谋朝篡位。”
此时,城门之外,喊杀声震天,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长时间的战斗让双方都疲惫不堪,挥剑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实际上,朝廷如今已是兵力匮乏,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遣增援。
城中的守军数量有限,且经过连番苦战,伤亡惨重。
城墙上的守军们满脸汗水与血水混合,他们死死地盯着城外的敌军,手中的弓弩依旧紧紧握着,时刻准备应对下一轮的攻击,守护着身后的城池与百姓。
南疆收到消息之时,已是事发两日后。
彼时,皇上当机立断,命上官琅引领大部队即刻快马加鞭返程,自己则与剩余人马暂且垫后。
而在宁一边,郡主失踪的消息如阴霾般笼罩着整个县令府。
府内灯火彻夜通明,下人们个个胆战心惊,无人敢有丝毫懈怠,更别提安然入睡。
城门处,一匹快马如疾风般飞奔而来。
守城士兵刚欲阻拦,待看清马上之人后,赶忙开启城门。
刹那间,骏马如离弦之箭,转瞬消失在视野之中,唯留一路扬尘,径直朝着县令府疾驰而去。
县令焦灼万分,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时翘首以盼。
其身后,彩儿默默伫立。
沈南决此前命她带路,之后便派人将她带回此处。
此刻的彩儿,亦满心忧虑,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袖,频频向外张望。
一名小厮神色慌张地奔入府中,高呼:“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
听到郡主回来了,县令与彩儿明显松了一口气。
二人刚欲举步相迎,便见沈南决怀抱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踏入府门。
待走近细瞧,才认出那正是贺兰心竺。
只见她发丝凌乱,小脸污黑,衣衫褴褛且沾满尘土,往昔那灵动娇俏的模样已难觅踪迹,唯能从轮廓中辨出郡主身份。
“她这是?”县令的话语中满是疑惑与担忧,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进一步询问,沈南决便焦急地大声说道:“去把县里最好的大夫找来。”
同时脚步不停地抱着贺兰心竺匆匆往房里走去。
县令一听要请大夫,心里便迅速猜到了些大概情况,知晓此刻事态紧急,丝毫不敢有所耽搁。
他急忙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拔腿就去找人。
一时间,原本就因郡主失踪而人心惶惶的整个县令府,又因这新的状况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奴仆们来来往往,有的忙着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有的则在匆忙地清理房间,好让大夫能有个合适的地方为郡主诊治。
彩儿站在原地,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她深知自己不懂医术,在这种时候似乎什么实质性的忙都帮不上。
但她又实在难以安坐,于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