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云落微,出生在一个务农家庭,排行老二。自幼,父母常为钱争吵,过年时候,甚至还会面临被人催债的窘境。每到节假日,母亲总是早早地带着她和哥哥去田里干活,只为节省开支,避免招待亲戚的花费。父亲则常在村口小卖部打牌玩乐,对她的呼唤经常不理不睬。哥哥干活敷衍,常把活推给她干。她虽抗议,但为了让母亲轻松些,还是咬牙接过活,克服困难。
从小,她便深知唯有努力读书,方能改变家庭的经济困窘,于是她如饥似渴地学习,一路拼搏。
毕业季,众人皆在为毕业论文做最后的冲刺,她亦在其中,满心憧憬着未来绚丽图景,仿佛已然望见自己即将独立的美好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毕业了,最好回家工作。”父亲的电话像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插曲,打破了她的“美梦。”虽说父亲挣钱本事不大,身体还像台老旧机器常闹毛病,可在读书这事上,一直是她坚强的后盾,以往她对父亲满是感恩。
“爸,我实验室好多师兄师姐在上海,那边工资可高啦。”她想争取一下。
“外面有啥好?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嫁远了,我们都没法去看你,也照顾不了你!”父亲语气有点“轴”。
“现在交通很方便了,高铁飞机嗖一下就到啦。”一阵温暖流过全身,可她还是不想放弃。
“供你读这么多书,可不能让你远嫁。瞧,跟你同龄村上那个远嫁的姑娘,几年都没见回来过,她父母也去见不了。”父亲像下命令似的。
“可是家里针对我这个专业的工作少,工资还少得可怜……”她感到一丝的温暖,可是现实也让她的确有些无奈。
父亲顿了顿,商量着,“问问你姑姑,考考公务员?”
她从来没有琢磨过考编,家乡体制内的工资像“小矮个”,和大城市没法比。高中闺蜜本科毕业后进了小城国企,月薪才两千多,姑姑也常提及那低工资,所以她对回乡工作很抵触。她知晓家人嘴硬心软,是怕她在外受委屈。
她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像个小火苗,蹭蹭冒。她的脑海里满是电视里白领们意气风发的画面,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紧凑有序的工作节奏、充满冲劲和活力的忙碌身影,这些画面如磁石般深深吸引着她。
她渴望那种在企业里自由又充满挑战的生活,那未知的未来像一颗诱人的糖果,对她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同学们都在规划着未来,偶尔也会问问她的打算,师兄师姐们也建议她,所学专业在上海有不少合适的工作机会。
她总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用一种温和且略带无奈的语气对大家说:“父母希望我回家工作。”
最后一个寒假,她利用网络,在家乡“翻箱倒柜”找工作,投递简历。与她对口工作极少,要么就是工资少得寒碜,要么就是销售岗,姑姑经验老到,都一票否决。
随着毕业的日子日益临近,她内心对未来的渴望和家人的期望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她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迷茫,人生到底是什么?工作又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有考事业编制是最好的选择吗?
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在家乡仍未找到合适的工作,而家乡事业编制考试大多在 7、8 月,公务员考试则在下半年,她只好计划先备考。
她没回农村老家,借住朋友家,朋友仗义,没收房租。她兜里只有三四百块钱,得赶紧先找工作“糊口”。
读书期间,她仿佛一位“闯关小能手”,顺利达成一个个目标。目睹家中状况后,她暗自立下赚大钱以改变家庭境遇的誓言。
一份销售工作主动前来邀约,她因高额提成而心动。姑姑立刻表示反对:“这份销售工作应酬频繁,你又生性单纯、为人实诚,不懂得世故圆滑,从事这份工作极易吃亏,我不建议你接受。”
“我们家庭就这样,我得先养活自己!”她无奈道。
姑姑不接茬,而是轻声说道:“你现在好好准备考事业单位吧,最近有不少单位在招人呢,你去他们官网看看通知,报个名吧。”
她纠结得眉毛都打结,姑姑在她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帮了她太多太多。如今毕业了,她实在不想再给姑姑添麻烦。
她皱着眉头,满脸为难地说:“姑姑,我不想考。您也知道,这种考试太难了,竞争那么激烈,而且听说没有人际关系根本进不去。咱们家哪有这方面的资源啊?”
姑姑电话中安慰道:“你别担心这个,只要你考过录取线,或者进入面试,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还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姑姑,就算考上了,工资也才两三千呢,好一点的也就勉强四千多。我还背着接近两万的助学贷款呢,银行只给我两年时间还,第一年虽只需要还利息,第二年就是一千五六元每月的还贷。我还得生活啊,这点工资根本不够,所以我真不想考体制内的工作。”
姑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在外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