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容纳十二个人。”
“救生衣一共十四套,体质差一些的女生穿。”她娓娓道来,安排道:“我们按照四女二男搭配,如果一船全是姑娘们,万一遇到险情,会体力不支。”
“明天早上五点天亮开始撤离,往返八个小时,下午两点第二趟。”“来度假的一共二十三个人,一天就能全部撤离。”姜嘉茉仿佛无坚不摧,坚韧地对他们说:“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恐惧和惊慌都没有用。”
“大家先休息,把体力保存好。”
姜嘉茉示意他们吃饭;“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没有什么熬不下去的时刻。”
她真像一尊小菩萨,观音心肠。
深夜了,姜嘉茉还筹划着出门去,给郁淳道歉,要他们租船给他们。一行人赶紧上来规劝她:“嘉嘉,你安排得很好,先按照你的方案执行吧。”
齐妙也劝她:“姓郁的自顾不暇,怎么可能租船给我们。”……对,你还怀着孕,不要去冒险。”
第二天凌晨四点,大家就做好了准备。
说起来让人落泪。
第一批上船的人,谁都不愿意穿救生衣。
在生死面前,这一点宛如丝线般坚韧的情谊,变得尤为可贵。其实第一艘船上岸。
完全可以不用返程,弃后面的人于不顾。
但是他们完全没有往利己的地方想过。
这两个月以来,大家彼此依赖,已经成为了对方的亲人。两个回程的舵手,是陈景寅和唐靖安。
他们下午一点返程,珠山岛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每趟十一个人。
总有最后一个人牺牲。
其实后面这一趟的每个人,都做好被留下了准备了。黄栗在雨中哭着喊他们:“别耽误时间呀,再熬一两个小时,晚上雨势大,我们谁都走不了。”
“别推让了,大家都把救生衣穿上吧。”
陈景寅清点了一遍人数。
他沙哑地嘶吼道:"嘉嘉呢,她去哪了!”黄栗涕泗横流:“我劝过她,七个人一起坐船,她拒绝了,说台风奥维斯三天后,就会移动到西北方。”
“她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说她拒绝了郁淳,才会让你们坐船。”“她的身体也不适合淋四五个小时的雨。”她心如刀绞:“你别问了,陈景寅,开船走吧。”“嘉嘉去了岛上医院了,她几天前就预订好了,会安然无恙的。”陈景寅看黄栗还在原地发呆,于是他斥道:“那你呢?”黄栗抹了一把眼泪,坚决地说:“我要去找她,我陪她在医院呆三天。”陈景寅于心不忍。
他强迫性质地把黄栗架上船:“祖宗,你就别添乱了,一起走吧,不然我们都走不掉了!”
小船在雨雾里,渐渐驶离珠山岛。
黄栗望着远处的珠山医院模糊矗立的影子。她忽然泣不成声:“嘉嘉没办法淋几个小时的雨,她会禁不住的。”船上,大家脱离危险,都心疼地感叹:“她实在太善良了。”“对呀,怕我们为难,给每一个人一条生路,自己选择离开。”黄栗更是失声痛哭:…可我真的不放心,我的嘉嘉啊。”陈景寅的眼眶里,不知道是雨还是水。
他把船上各人的救生衣检查好,才抹掉湿润。陈景寅像给自己打强心剂一样,喃喃重复道:“她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有个人,出生入死的守护她,带她逃离苦厄悲怆,让她眼底一直干净澄澈。姜嘉茉在医院的伞架上,放好透明雨伞。
医院的大厅明晃晃的,几只躲雨的小猫蜷在大理石廊柱下。毛发湿漉又伤心,小尾巴都卷起来的。
傍晚雨势渐大,乌云压顶,信号被阻隔。
她尝试着给那个人发消息,全是转了几圈就出现红色感叹号。姜嘉茉抱膝思忖了一会儿,拿出了“藏春"的私人手机。小满:【好久不见。】
小满:【台风要来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死在这里。我脚畔放着一瓶朗格多克,我一直在等你寄情。】
小满:【我在很久之前,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我说,你有没有庄重放在神龛上的人。】
小满:【其实那时候,我说谎了。】
小满:【我总是掩盖自己的真心,总觉得顾左右而言他,和你的关系中,就不是劣势。】
姜嘉茉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着。小满:【七年前,你在敦煌鸣沙山,开直升飞机救过我。天神下凡一样,我当时咳得喘不过气来。你说,让她们安静,不然选一个女生,做亡命鸳鸯。】小满:【你不记得了,但我记得。】
小满:【再恐惧的环境,我也会为你悸动一百万次。想要被你驯化,成为属于你看日落的小狐狸。】
姜嘉茉想,临死之前,自己还在痴心妄想。她想要告诉他,七年前,“孟光接了梁鸿案”。她就算死掉,也想和他举案齐眉。
“嗡嗡一一”
外面骤然雷声隆隆,威压的轰鸣声铺天盖地。姜嘉茉把小小的脸,埋进膝盖里。
雷声铺天盖地,如心脏擂鼓,就像一个举世无双的传奇告白。过了半响,姜嘉茉才意识到。
这不是雷声。
一一这是直升机的迫降轰鸣。
她睁开眼,看见一辆直升机,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