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独教你。”南枝点头,待教了立夏一个时辰,她就颔首说道:“学的不错,有所成了。这般,你跟着我去见姑娘。”
她不日就要去正院学看账,教导礼仪这事便不方便做,况且她们二人学得七七八八,带立夏去见七姑娘,也是为了卸掉这份差事。
孰轻孰重,她自有选择。
“啊?好。”立夏正累着,汗珠子不断冒出来,跟着南枝去正屋的路上还挑时候擦汗。
“我倒是忘了这事。”七姑娘才想起来院里有两个人在学规矩,见立夏行礼倒茶都规规矩矩,便说,“不错,既已学成了,那就可以当差,南枝说你端正,虽迟过一回,也不打紧。你就领三等丫鬟的份例,去园子里头浇花,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南枝。”
立夏不曾想还能立马当上三等的丫鬟,喜色一下子上脸,当即就跪下谢恩。她进院子不久,就见识了恁多斗争与手段,天可怜见的,心中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心思就熄灭了,再不敢有二心。
故而她现在也是真心要伺候七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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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大娘家,正关闭了门窗,那赵大娘眉眼生的不错,可惜满脸算计,显得凶恶猥琐。
“娘,你没生病干嘛骗我。”春杏恨不得骂人,可她娘的巴掌不讲理,她也就低声说道:“我还要回去当差,这就走了。”
“你可回来。”赵大娘一把子拉住春杏,手劲儿大得差点把春杏扯个踉跄,她不管那些个,只骂她,“你进青竹轩多久了?怎还没有分个几等出来?如今还只是学规矩,还是跟着南枝,这一朝进院子,你是谁也比不过。”
“我也不说学学你姐姐提携家里,只说你争点气,进公子院里也不同。又或者跟人家生儿一样,作姨娘了。”想起这个,赵大娘心肝都在疼,那方妈妈从前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就为了巴结她家春兰,可早起,那老娼妇便在她跟前炫耀,说她女儿给老爷当了姨娘,今后再生个一儿半女,她们家就发达了。
“什么姨娘?”春杏这些天都在谋划如何谋算立夏,又眼热南枝,心思只一门在她们身上,都不曾关心过外头的消息。
“你还不知?夫人心善,抬举了生儿伺候老爷,人家现在已经是赖姨娘了,指不定肚子里还揣上了种。”赵大娘说话不要脸面,这话都能在姐儿面前说。
可春杏完全不觉得臊,她娘她姐说的多了,她也不觉有甚,只喃喃自语道:“她竟然当姨娘了?不是选丫鬟没选上吗?”
听见这话,赵大娘冷哼,“人家是没选上,我先前还笑她要为家里当牛做马了,谁知人家有福气,有了出路,给我们当主子去了。”
“你也是,你姐姐给了你首饰,你就不会戴?那天非要戴朵大红花,教七姑娘看见了,这下甚么都泡汤,你还能指望甚么?等着在青竹轩蹉跎几年,七姑娘来日嫁出去,也未必想的起你,往后你还能做什么?”越讲越气,赵大娘便拿手指戳春杏的头,红了一片,“偏你蠢,不如这样,你去与生儿拉关系,教她开口把你要了去,说不得你有机会见到老爷,你比她年轻,更有造化。”
“我不要!”春杏挥开她的手,压抑的情绪爆发了,“我就是当姨娘,也不给老爷当。”
凭甚她姐春兰就能给三公子当姨娘,她只能配老爷?
“你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丢下一句话,春杏开门跑出去,正独自难过着,忽的就有两个眉飞色舞的丫鬟过来安慰。
“瞧瞧这花脸儿猫,你是哪家的丫鬟?”
春杏答了,其中一个丫鬟便道:“巧了不是,我们是正院的,夫人向来仁和,不若你跟了我们去房里,吃块点心上个妆,不然这花脸样给人看去,背后笑你呢。”
另外一个丫鬟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小镜子,教春杏一看,被自己的丑样子吓一跳,当即顾不得那么多,跟了去。
等她去洗脸,那俩丫鬟还窃窃私语。
“……还有南枝。”
“陈妈妈说了,叫莲春姐姐与松露姐姐策她,等她明日来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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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明个儿要去正院学看账本子,南枝怕被蒙骗,故而请了翠平先教她看些简单的。
“账本子分四个账目,分别是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咱们先来看旧管,以这页为例子……”翠平拨弄着算盘珠子,条理清晰地教导,“你看,这个数额便是——”
“一百三十一两。”
一百三十一两。南枝在心里很快的算出答案,与翠平说的分毫不差,接下来,她又跟着学了,上手极快,把翠平都惊到了,“流云先前还说你学点茶不算快,不成想你这天赋竟在算账上,看起来,你这回去学习,定大有收获。”
翠平欣慰地笑了笑,又提点几句,“到了正院,要是她们说错讲歪了,你不要与人辩驳,只会得罪人,于你自己无益,更于姑娘无益。你就回来问我,我给你解答。”
她觉着南枝有头脑,人又虚心好学,便存了一点点私心,想着与她有一份教导的情分。
“自然,也不是要你白白被她们溜了,要是她们过火,你就回来告诉姑娘,教姑娘替你做主。”她絮絮叨叨讲了一通,无外乎就是让南枝不要在外面惹祸,有事儿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