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张宇涵没有双眼的原因,所以他不会产生恐惧;而她的家人即使会感到恐惧,却还是非常地宠爱她。
少女停下脚步,习惯性的闭上双眼。
“你确定想看我的眼睛吗?”张贤雅微微偏头,声音动听到连李志俊都很是喜欢。
张贤雅缓缓睁开眼,与李志俊的目光对视。
张贤雅缓缓闭上双眼,声音依旧温柔:“你是想借此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张宇涵,还是想知道张宇涵为什么会喜欢我?”
张贤雅思考了片刻,回答:“我统一回答一下吧,首先张宇涵不会受到我眼睛的恐惧,再来,即使你的确和张宇涵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但很明显的,我比你更能帮助到他,他当初上演讲台的时候,就是我鼓励他去的哦。”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去,但没走多远,她就想到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侧首补了一句:“当然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但我不介意你继续尝试。”
他是在嫉妒张贤雅吗?他并不嫉妒;
傍晚的校园,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志俊站在张宇涵的感知范围外的,注视着张宇涵那空荡逐渐消失的背影:(我肯定没机会了吧……可我还是喜欢你。但,张贤雅肯定比我更适合你。所以就这样吧,让我看着你就好了…看着就好了……)
“双圆节”那天。那两轮一大一小的满月重叠在一起,交叠的银辉如浪潮般在城市之中穿梭起伏。这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之后他被什么人撞了出去……等李志俊再次缓过神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撞进公交站台的越野车,而数几十米外,张宇涵倒在血泊中。
病房里,所有人都只关心他的伤势,却没人问来看望张宇涵的人为什么只有朋友。
天空是金黄色的海洋,泛起涟漪;风是不可见的烟缕,摇曳生姿。
他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几个路过的同学,正用戏谑的眼神盯着他。
几天后的宿舍里。
“是啊,我也听到了。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因为我是男的啊……)李志俊这样想着:“明明我只是想和你做普通朋友……”
“如果我长得不像女孩子就好了……”
可这次的沟通之后,校园里开始疯传“李志俊告白被拒”的谣言。而两人则默契地选择了疏远,尽量不和对方交流,即使有,也不会交流太久。
……
“这简直是个奇迹!张宇涵成为全球人类能式大赛历史上!第一个不依靠三级能术夺得冠军的选手!”主持人那空旷的声音回荡于一片寂静的观众席。
突然,观众席中猛地站起一个男人:“黑幕!”
仿佛连锁的火药,观众席沸腾。
“黑幕!”
似海啸般吞没一切的声音。
张宇涵听后猛地转身,正要冲出场地,却被赶来的父亲一把拦住。两人激烈争执,下一秒。“啪!”父亲打出的耳光声被人群的浪潮淹没,在蜂拥而上的记者面前,张宇涵的父亲深深鞠躬,说自己没想到他的儿子会在如此大的场合下和梦生物勾结作弊。
后来,人们只知道张贤雅变成了人倪,被张宇涵杀死。
他即使变为了女性也好,也依然仰慕着张贤雅,也依然为张贤雅的死,感到伤心。
太阳坠落,随之升起。风自废墟中苏醒,伸出纤细的手梳理城市凌乱的鬓角,光芒艰难的将云层撕开细缝,将所剩无几的光线附着微弱的地面。
洋房门口,父亲的目光在她喉结处游移。他缓慢的站直身体,嘱咐道:“李志俊,不对,李艺玲,注意安全。”
“嗯,早点回来。”男人看着渐行渐远的孩子,咳嗽了一声,仿佛要把二十年来喊的那声“儿子”从肺里呛出来。
“张宇涵,我一定能够改变你的!”李志俊……不,李艺玲坐上了出租车。
“张宇涵,不论怎样你都是张宇涵……”车子快速行驶着,李艺玲坐在座位上,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绿灯,她行走在斑马线上,阳光自遥远的蓝天彼岸倾斜而下,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马路对面:“张宇涵!”她呼唤着他的名字。
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司机的身上燃着黑色的火焰,那充满愤怒的眼神仿佛要瞬间将周围燃烧殆尽。
曾名为李志俊的她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那是迎面而来的黑色轿车……
——会有人救下他/她吗?
病房被阳光照亮,张宇涵伫足于窗前,感知窗外的他忽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女人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医院大门口。
女人身上的血迹燃起黑色的火焰,伴随着火焰的快速散去,身上的血迹与伤口全部消失。
她的眼神是无光,像是傀儡一样,平静地走向住院部。
张宇涵感知着她:(为什么会有倪的气息……)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李志俊?)潮水般的压抑扑面而来。
她面无表情,穿过楼内的人群。
张宇涵痛苦地调整呼吸:“但……为什么……”
女人神色平静,伫足电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