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周把她带去了北江别墅。这里早已准备好她和宝宝的入住。除掉位于捷座的婚房,金北周将别墅布置成了他们三个人的家,婚房是他和路樱单独的家。黑沉沉的夜。陈正死狗一般,被保镖扔到院内。金北周歪在藤椅中,两条手臂恰到好处地禁锢住路樱的自由。庭院地灯昏暗,陈正气息奄奄,浑身骨头都碎了似的团在那里。路樱错愕,连挣扎都忘了:“他是谁?”她并没有见过陈正的脸,何况他如今伤痕累累,缩在那里看不出个人形。话落,金北周下巴一点,旁边保镖明白,动作粗鲁地拽出陈正左手。看着那个刺青纹身,路樱条件反射坐直:“陈正?”“是他,”金北周一只手贴住她小腹,声音里有种变态的满足,“金莓莓被扔进地窖待了两天,现在应该已经移交到她老家的警方手里了。”“......”金北周坐直,亲了亲她嘴角:“他把你打晕,我帮你揍回来了,剩下的你来处置,嗯?”路樱劈手扇到他脸颊,嫌弃道:“你别碰我!”金北周不以为意,舌尖顶了下火|辣辣的腮。这男人在光下照样英俊,轮廓深刻清晰,每一点都长在路樱的审美上。路樱曾捧着他脸亲过无数次,她熟悉他脸颊的温度,熟悉他嘴唇的柔软,熟悉他喉结动情时的滚动。可现在他那么陌生。路樱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处私刑这种事属于违法范畴,她再骄纵都摆脱不了九年义务教育接受的规矩和三观。“你把他送到警局去,”路樱嗓子眼发紧,“你快把他打死了!”金北周哂道:“半死不活的招我多得是。”“......”路樱神色复杂:“你不要太猖狂!”“......”金北周顿了下,旋即低笑了声,“担心我啊?”说到这,他爱若珍宝地抚她小腹:“我知道,是担心我女儿的前程。”路樱哪还会担心他啊。她现在恐怕想让他死。那个爱他爱到全世界都知道的路樱不见了,被他气跑了,被他伤到不愿要他了。金北周唇角弧度晦涩,手臂压紧,闻到她的味道才能稍微舒服些。路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陈正。她到底没出事,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你让陈奇来把他接走,”半晌,路樱说,“让他带回去好好管教。”再待下去,陈正有没有命都不好说。金北周下巴搭到她肩,鼻息淡淡的:“不要,不够爽。”“......”路樱想扇他,“你想怎么爽?”“因为这事我都离婚了,”金北周口吻拖沓,仿佛在撒娇,“我要送他去见他祖宗。”他要让陈正死。路樱嘴巴张了张。他怎么能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语调,去草草决定一个人的性命。金北周看着她:“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你让陈奇过来,”路樱涩着声,“让他来接陈正。”金北周目光直勾勾的,跟她对视:“不。”路樱坚持:“让他走。”金北周:“不。”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氛围逐渐僵持。路樱无法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金北周!”她疾言厉色。男人下巴一抬,在她唇上亲了口。路樱忍了又忍,想抬起的巴掌硬生生缩了回去。“你这样是犯法的!”“嗯,”金北周轻描淡写,“那我让他们做干净点。”“......”夜风从庭院刮过,远处绿植簌簌。路樱吸吸鼻子:“我不想了解了。”金北周指腹摩挲她脸蛋:“嗯?”“你,”路樱说,“我不想了解了。”金北周勾唇:“能和好?”路樱回视他:“你早点用这副样子,我压根就不会接近你。”和好?和好是鬼的事情。金北周挑眉,整张脸添了些乖张,可眼底暗成一座深渊。“你看,”他噙着笑,“你就是个小骗子。”路樱不想跟他扯这些:“叫陈奇过来。”金北周:“不呢。”路樱崩了,两只手掐住他脖颈:“你再顶嘴!!”“......”金北周脑袋后移,边咳边变态地笑出声,“多严肃的场景,别卖萌。”“我卖你妈!”路樱骂道,手上用劲,“你去死吧!”金北周一动不动,任由她越攥越紧,任由冷白的脸颊渐渐充血涨红。仿佛就这样死在她手中也是好的。路樱看见他额角青筋鼓了出来,看见他濒临失焦的漆眸漾出温情。忽然,路樱手一松。这男人就是个变态。他不在意别人的命,也不在意他自己的。路樱恍惚察觉,或许,他原本就是这种人。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一直都是这种人。“你别闹了,”路樱无力,试图挣扎,“我们和平相处...”金北周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