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以长剑挑开我二人的剑,拦在了中间。
面具下唇角紧绷,像极了一把才出鞘的刀。
陈富贵见她现身,立即换了一副脸色。
“赵……监正来得正巧,你这名属下殴打本庄主,此事若让秦……”
赵无眠剑尖轻挑,声音清冷,“我的人我自己管教,无需三庄主操心。”
陈富贵舔了下嘴角血渍,“在我的地盘见血,可不是你说了算。”
啪!一袋碎银扔在桌上,“二十两赔你药钱!”
“这不是钱的事……”
赵无眠拍出一张镇武司公差支取单据,“公费!”
意思很明显,这场斗殴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上升到镇武司与天机山庄层面。
若陈富贵再纠缠下去,镇武司监察院会接管此事,天机山庄只会自讨没趣。
陈富贵收剑入鞘,指尖划过腰间玉诀。
“天枢位的星光缺了百年……”他阴阴一笑,“赵姑娘的锁骨,正合贪狼吞月之相。”
……
临走之前,陈富贵盯着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爷杨毛山!”
陈富贵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好像记起了什么,“好,哈哈,后会有期!”
出门前,我分明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有阴谋!
我伸手去捡桌上钱袋,赵无眠一剑挑过,放入怀中。
“下次行动之前,先考虑后果,别指望我每次给你擦屁股!”
她略一停顿,又道“那块秽玉,碎得好,不然又指不定嚯嚯哪家姑娘!”
我心中暗叹,他盯上的可是你啊。
……
第二天,来到天机山庄时,门口早已挤满了人。
门口两座牌楼,雕龙刻凤,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四个建筑群依山而建,绵延十余里,感觉比东海郡县城还要大。
门房带我们来到一处新建成的坟塚。
汉白玉砌成,琉璃穹顶嵌着陨铁卦签,面前立一石碑,上书“天机老人之墓”。
石碑两侧雕刻两条巨蟒守护,边缘是满天星辰,连接地脉龙气。
阳光照在石碑边缘,在地上映出“天机不可……”一行字。
有个白发老者接待了我们,“我姓陈,天机山庄的管家!”
“上个月,老庄主仙逝后,三位庄主念及血脉之情,邀在场诸位齐聚山庄。”
“一来为老庄主仙去送别离之情,二来也希望能有人继承老庄主传承……”
“不过有言在先,想要吊唁老庄主,先过血脉关。”
他讲解了过三关的内容,与在酒楼茶客所讲几乎一样。
只是多了一条,只要通过血脉认证,认定为天机老人子嗣者,山庄每人每年给五百两生活费。
通过第二关的人,有机会修行天机武学,每年一千两起。
通过第三关的人,每年一万两,获得接触天机笔的机会,若能催动,将成为天机山庄四庄主!
……
坟塚两侧各有两张方桌,上面放四只貔貅造型的玉器。
正是测血脉的天机血气盅。
规则很简单,将手伸进去,一滴鲜血,一搬真气,上面晶石变蓝则通过。
没有包打听说得脑袋爆炸之类那么玄乎。
一百五十余人,分成了三组排队等候,每人一个号牌,而我的恰好是丙七。
第一人测试的是个中年麻脸汉子,探手入貔貅口中,针扎血落,真气催动,晶石变蓝。
怀中玉佩突然发烫,双蛇逆时针游动——这是遇到假税纹时的反应。
上次在黑市倒卖真气,它也是这样警告我。
家丁喊道“天机血脉!”
此话一出,麻脸浑身颤抖,脱掉外套,里面竟是披麻戴孝!
他趴在坟塚前嚎啕大哭“我的亲爹啊,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又一人是白发苍苍的老太监,通过之后,声泪俱下,哭诉自己小时被骗,进宫当太监,尝尽人间疾苦,受尽人间冷暖。
不断有人通过,也是如此。
不片刻,天机老人坟前跪着一群孝子贤孙哭坟。
众人哭嚎声构成摄魂阵音律。
悲恸之情,感天动地!
更有甚者,直接昏倒在地上。
轮到我时,陈富贵带着几个仆从,出现在坟前。
我心中一凛,糟糕,要出事了。
陈富贵一眼认出了我,来到我面前,嘴角挂着几分阴冷之色。
“杨毛山,哼,没想到你也来了!”
我瞬间冷静下来,“我自幼孤儿,父母不祥,又有邀请函,为何不能来?”
“好!测!本庄主亲自给你测!”
他来到天机血气盅前,站在我对面,“来开始吧!”
我早已将微缩血包贴在指腹上,探入貔貅口中,挤破血包,又输入一搬昨日薅来陈富贵的真气。
滴!红灯亮起!
“非天机血脉!”
嗯?我心中暗惊,哪里出问题了?
我仔细回忆细节,鲜血、真气,所有操作都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