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找了最美的景,最美的角度,结果被姜卫赶到廊下去了。
好好一棵树,还给拔了,换成一根通天柱子。
她简直要气死。
但对方是国公爷身边的侍卫长,她不能表露怨言。
只能暗暗记下,等她以后得了宠……
哼!
她在廊下坐了半日。
明月高悬时,国公爷才踏着夜色,大步归来。
她精神一振,赶紧整理衣衫,轻蹙细眉,开始抚弄琴弦。
正走入院中的宁国公,突然停下脚步。
面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
“姜卫。”他唤道。
姜卫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
“你听这琴音,如何?”宁国公**道。
姜卫有些纠结。
这,这叫他怎么说。
其实听着不大好,没得过名师指点的平民之女,也就如此了。
但,爷想听这个吗?
“属下以为……”
姜卫绞尽脑汁,最后含糊地说:
“与今夜堪配。”
伸手不见五指,令人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但宁国公却似乎有些愉悦。
“我亦觉得。”
然后,步子稍显急切地,朝廊下妩媚的身影走去。
媚儿早就瞧见宁国公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她一边抚琴,一边留意身后的脚步声,直到那股强大的威压,和令人无法抗拒的男子气息,越来越近……
当那高大的身影朝她压下来,她欣喜若狂。
一扭身,投入他的怀抱:
“爷……”
可是她刚说了一个字,手还没碰着宁国公的衣服,就感觉自己被一只大手,掐住了脖子。
探后,她像个布袋似的飞起,被扔到廊下的花丛里。
宁国公的脸比夜还黑:
“怎的是你!”
媚儿摔得人都傻了,一时间没听明白。
不是她还能是谁?
“国公爷……”
她凄凄哀哀地爬起来。
因是摔在花丛中,只磕着了膝盖,脖子好像破皮了,别的地方伤得不重。
但是她精心装扮的头发,都散得乱七八糟,衣衫也被挂烂了,精致的妆容还沾上泥巴。
看着尤其丑陋。
“大晚上的,何故喧扰!”
宁国公的声音,如刀子一般冰冷而尖锐。
媚儿吓得瑟瑟发抖:
“奴婢见月色甚好……”
“难听死了!”宁国公骂道。
姜卫在一旁,面对宁国公少有的失态和口不择言,忍笑忍得很辛苦。
宁国公这会儿生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偏偏又看到,那该死的奴婢背后,有一根突兀伫立的柱子。
“谁立的柱?不伦不类!”他又骂。
姜卫硬着头皮:
“……爷,是林姑娘。”
宁国公马上消音了。
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
“还挺直的。”
许是觉得太过尴尬,他又把怒火发泄到媚儿身上:
“还愣着作甚?滚……”
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娇音响起。
“等等,国公爷!”
林妩身着紧身裙装,宛如第二层皮肤贴在身上,将玲珑身段完全凸显出来。
她披着大红披风,徐徐从阴影中走入月色。
宁国公深沉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
好别致的装束啊。
姜卫赶紧知趣地退下,院子里只剩得三人。
林妩笑得温柔如水,抱住宁国公的肩膀,摇了一下。
“爷,妩儿新习得一种舞蹈,以作柔身纤体之用,正缺一个在一旁拨琴伴奏的。”
“不如,留下媚儿,帮帮我?”
别的宁国公是听不到了,只听得四个字:
“柔身纤体?”
林妩揭开脖子上的系带,红色披风从肩头滑落,曼妙的身姿显露无余。
“爷若不信,可观之再评。”
然后,她走到立柱旁,对媚儿嫣然一笑:
“劳烦媚儿,替我伴奏一曲了。”
媚儿心里头恨呐。
她处心积虑才引得国公爷驻足,怎的最后被这林妩,给摘了桃子了!
可是国公爷目光如针,她不敢不从。
只好不情不愿地拨动琴弦。
而林妩,则在月光下,琴声中,像一只踏着朦胧月色而来的狐妖,攀着那根立柱,忽上忽下,极尽抚弄、舞动……
宁国公沉默不语,但胸脯却一起一伏。
媚儿在一旁看着,暗恨不已。
她白算计了这一切,结果为林妩做嫁衣?
不可能!
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媚儿抚琴的手,突然加快。
而琴声也随之,变得紧张激烈。
本来配合着和缓的琴声,林妩可以翩翩起舞,各种凹造型。
但是琴声加快之后……
凹得更猛了!
她拿出当年研习钢管舞的全副功夫,那根立柱几乎成了她展现诱人身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