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眺望去,有话语:“将军让我上墙来,说会是一场血战,唉……将军也忒高看了这些贼寇,教我在此处来帮,拢共就逮住一人,早知道如此,我便随着将军多好?”
便是周遭还有十几个贼人横尸当场,在史进看来,好似都不算人了。
众多军汉也是有些失望,拢共杀得这一二十人,这值得多少钱?哪里够分?
只能期待自家副指挥使手中提着的,当真是个大贼,大贼就值钱了,值老鼻子钱。
却看史进远眺又说:“将军当是要来了!”
只待这话音刚落,视线尽头,一彪铁甲重骑就出现在视野之中,倒是还听不到那轰轰隆隆的马蹄。
只看到,那一彪铁甲骑,来得极快,数量不多,三四百号而已。
史进看到,便是立马转头,往墙内大呼:“来了来了,我家将军来了!”
只看墙内,也有一彪骑士,数量更多,至少七八百号,头前有一二百重装铁甲,领头之人名唤林冲,后面多是轻甲,便是曾头市自有的骑兵。
那最头前一个,名唤史文恭,他一直抬头看着墙上,只听得史进呼喊而来。
史文恭便是大喊:“擂急鼓,开寨门,开寨门!”
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雨点,不知响彻多少里去。
这便也是信号,告诉远处苏武,寨内之人已然知道他来了,立马就出。
苏武在何处?
他本在曾升选的一出山坳里,躲了快两日了,今日才带着三四百骑而出。
他怎么躲去的,每每夜半袭贼营,便趁乱出得百十骑,如此躲去了三四百骑,便是曾家人地形熟悉,选的地方,其实不近,有二十里之远,却是这二十里,对于一人三马来说,算不得什么……
再问史进与那林冲带着的二三百人如何进的曾头市?
便是官军与曾头市来去拉扯谈判,一时来得几十骑,一时去得几十骑,还有送礼,送去了,官军也不要,便是甲胄藏在其中,便又带回了曾头市。
如此勾兑,如此谋划。
只为一事,苏武不攻坚,要打野战对垒,只为让梁山之人谨慎小心之后,当真出寨去攻曾头市的堡寨。
野战对垒,苏武铁甲重骑管他多少人的军阵,自也冲杀去得。
苏武来了!
只听得曾头市里急鼓在响,苏武勒马一止,只管呼喊:“换马,冲锋了!”
自是令行禁止,临阵之前,换下赶路的马,上那铁甲马。
片刻,众骑已然准备妥当,只看自家将军。
将军稍稍抬手:“走!”
三四百骑,轰轰隆隆,直插那梁山贼军后阵与中军。
只道梁山之人没有游骑斥候?
当然是有,那游骑十几里外就发现了官道之上忽然出现了官军马队,那也是轮番换马,打马飞奔回来报告。
只奈何,苏武已然出现在战场视野里了,那人也才刚刚奔到中军。
苏武正在换马,那人刚刚到得将台,当真是前后脚的事。
只看那将台之下,贼人游骑惊慌失措来喊:“萧头领,官军,官军马队来了。”
“什么?”中军萧让,惊恐而起,只问:“在那里?还有多远?”
“来了来了,就在小人身后不远!”
萧让连忙回头去看,当真一眼就看到了官军铁甲骑,先是一愣,当真是天塌下来了,却是再一看个真切,还好还好,天还未塌,三四百号而已。
萧让连忙镇定,呼喊:“来人,快去知会朱头领,只说后阵来了官军三四百骑,请他速速带兵去挡。”
自有令兵飞奔而去。
后边,远处,轰隆之声隐隐传来,萧让一时有些惊慌了,头前看看,转身看看,头前又看看,转身又看看……
便是犹豫,是走还是不走?
朱仝回来了,也是一彪马军,四五百号,本是压阵的,是用来驱赶攻城梯队往前的督战队。
此时拢来拢去,倒也拢得快,当真回来了。
萧让心中一松,自我安慰,不急不急……
片刻,朱仝打马到得将台之边,显然早也看到了远处三四百铁甲骑,额头早已皱在一处,路过将台,只管一语:“萧先生先行躲避一下。”
就这一语,朱仝已然打马而过。
萧让闻言,下意识当真就要下将台快走,却是心中镇定了好几番,有了冷静!
如此千军万马在阵,他坐镇中军,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岂能让这高高将台陡然一空?
那若是让麾下千军万马看到,岂不军心大乱?
不能走,当是稳坐高台,以镇军心,正是挥斥方遒意气之时,今日镇定,便是让千军万马都知晓这书生何当意气?
只这一遭去,来日,岂不也是如吴学究一般,军令在手来行?
将台不下,萧让抬头去看,只看千军万马攻堡寨,回头再看,又看朱仝铁骑去冲杀。
这般中军稳坐,何等威势在身?
只看左右令兵,那当真也是目光里带着敬仰!
正该是这般!
再回头去看,看那身后远处,两波骑兵,就要对垒。
苏武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