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而是直接冲过去继续猛击,倒地的少年用尽力气抵抗,但最终被打得无法招架,继而彻底昏死了过去。
胜者继续捶打着已经瘫软的对手,最后用一击从上而下的肘击,打到了对手的胸膛上。濒死的对手四肢抽搐了起来,严盛似乎在这大鼓声中,听到了一声微弱清脆的碎裂声。
胜者全身都是血污和汗水,他按住对手的身体,然后慢慢蹒跚着站了起来,不再看对方,也不再看周围还在打斗的其他人,径直穿过广场,走到了昆莱先生的身前,再次昂着头,双目已经肿的犹如铃铛,但却毫不动摇,只是那么看着他。
昆莱先生用一只金属的碗,从那个盆中盛了一些液体,递给了那个胜利的少年,后者双手接过了碗,勉力张开嘴,昂头喝了下去。
随着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胜利的少年弯下了腰,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抖得犹如一片暴风雨里的小草。
最终,他似乎是撑住了,缓缓站起了身子,此时,严盛发现他脸上的伤,尤其是眼睛周围的那些可怕的肿块,都消失了,如果不是犹自猛烈喘息,似乎看不出他刚才进行了一场殊死战斗。
他按照礼节,再次给昆莱先生行礼,然后便盘膝坐下,坐在昆莱先生身前的地上。
那名已经死亡的对手,被人拖进了暗影里,严盛听见了远处暗中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似乎是很重很钝的武器,击打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很快,一条暗夜里的小船,似乎载着什么,慢慢滑向湖中,慢慢靠近那七头蛇的幽影。
场中的战斗还在继续,却也快进入了尾声,似乎都是一样的模式,胜者杀死败者,胜者到昆莱先生面前接受奖励,败者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暗影里,然后一条新的小船缓缓从广场边缘出现,驶向湖中。
六名少年都盘膝坐在了昆莱先生的脚下,昆莱先生只是那么安静地站着,怪异的头盔,狰狞的面具,不动的身形。
最后一条小船驶向了湖心,鼓声就此停歇。
只是这祭礼广场上,血腥气味已经浓的化不开了。
笛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年们站起身来,再次走向广场,只是这次,他们身上到处都是污迹,已经无法用颜色区分了。
那些怪异的舞蹈再次开始,有的少年双手握拳,好似在纺纱,有的则是随着乐曲,缓慢向着四方朝拜。
笛子和喇叭的声音似乎有些催眠,让人们忘记了刚才,但很快,湖中传来了一声沉闷悠长的吼声,似乎等得不耐烦。
六名少年随着发出非人的叫喊声,再次杀入了战团。
只是这次,他们不再是捉对厮杀,而是开始了乱斗!
很明显,他们都喝过含有碎片成分的血水,这次的战斗,隐隐已经有了变化,因为没有了鼓声遮掩,无论是严盛还是祝月或者常鸣,都听到了拳头挥出带着的风声。
常鸣的脸上有些诧异,作为徒手武者,他更能理解这些拳脚攻击的威力,也更能明白这些拳风力劲表示着什么。
广场上的地面出现了被击打的坑,碎石飞溅了起来。
少年们跳跃到了三四米的高度躲避攻击,或者从高处猛灌下击,犹如鹰隼。
即使被打中打倒,少年们都能很快恢复,并且随即展开更猛烈的反击。
更多的花招和诡计,联手攻击他人,但在对手倒下的瞬间,联手的两个人随即开始对攻,期间不忘在被打倒的人身上补刀。
常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阴损可怖的招式,他手中抱着的金刀微微有些摇晃,说明他的心不是那么平静。
倒下的少年没有了声息,下狠手的人也没有出声。随即,再也爬不起的少年被拖入了暗影,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一条狭长的小小木船驶向湖心。
场上的战斗更加残暴凶狠。
平衡被打破,最虚弱的最先倒下,最强悍的随即退开,审时度势,再度攻击。
更多的死亡倒地,更多的骨头碎裂,更多的小船驶出。
直到最后,一名精疲力竭的少年用肘击打碎了他身下的那个败者,随着后者不在扭动,他也倒在了一旁,只是他还在剧烈地喘息,而那个失败者,已经没有了动静。
场上一片安静。
昆莱先生缓缓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三下。
四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细碎的脚步和手部动作,似乎又是一种不一样的舞蹈,鼓声再起,但却是有气无力,极缓极慢。
他们扶起了活着的少年,架着他走到了昆莱先生面前,此时这少年已经无法站立,更不要说昂头了。
昆莱先生用了一只金杯,从盆里慢慢盛了一杯,在那几个面具人的帮助下,给这少年灌了下去。
少年发出非人的惨叫声,甩开了抓住自己的那几个面具人,倒在地上狂叫着,用双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捶打和抓、挠,似乎要把自己的灵魂从肉体里撕扯出来。
四个面具人垂首缓缓退开,只是围定了少年,却不去管他。
似乎过了很久,那少年慢慢停止了挣扎,不再滚动,而是彻底摊开了手脚,倒在遍布碎石和血迹的地上。
面具人拿来一只大桶,一桶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