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里头一定有什么隐情，可眼下连女王的面都见不到。
现在护卫队早已大换血，全部是泽身边提拔上来的。
她点点头，
“现在是在他统治之下，调查起来难度也挺大。”
掀起变革的泽现在在大部分人鱼眼里都是前无来者的王。
看似自由的表象下，恐怕做些什么就被发现了。
“公主你也是真正的王者血脉，我觉得既然你回来了，王位转交给你…”
可元沫沫先对他竖起噤声的手势。
泽身后跟着低头的一队人鱼，正带着无法忽略的姿态游出了地牢。
“怎么来这了，我的女儿？”
他这一亲昵的称呼一出来，元沫沫就要差点弹开。
趁她解释时，泽一直带着笑意看向她。
目光扫过，偶然在她身侧停留了几秒。
白罗夜并未发一言，也没动，乖巧把自己当成空气。
等待着泽将目光又收回去，元沫沫才延迟地回了几声。
“我想来看看那些人类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置。”
比起隐藏，半真半假的理由适当地得说出来。
“大部分都挺听话，不过有个人类例外，所以…”
手微微一抬，一个包裹着气泡的人影就从后面飘了出来。
气泡看起来很薄，薄到可以忽略不计，也难怪第一眼在人鱼群中元沫沫没有发现。
里面是睁着眼，呆滞沉默的陈屿，肩头处有无法忽略的破碎掉的衬衣。
半身以下的衣服已经褪去，可裸露出来的不再是纯粹的人类肌肤。
柯的呼吸有些停滞，“王，这是？”
上面是长出了稚嫩细小的鳞片，有些白白的粘稠液体，正在缓慢流动着。
腿间长出了一层薄膜，正在粘合靠拢。
这全然是在发生着某种变化的表现。
元沫沫下意识脑子里演过了多种画面。
“我对人类向来感兴趣，试着做了些实验。”
话音刚落，陈屿身上的气泡就完全消失。
但海水却没把他给带走，脖子处也长出了人鱼的鳃。
眼前一幕显然是不符合物种进化的，泽将他变成了新生的人鱼。
接着陈屿就浑身一抖，倒在了地面上。
泽淡淡地让其他人鱼架起他，一手拍拍元沫沫的头，有些关怀地问道，“被吓到了吗？”
“不，这真的超过我的想象。”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看样子也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里面的人类多半也没有什么自由的机会了。
“嗯，与其直接把他们杀了泄愤，做一下实验还有点意义。”
泽突然温柔摸了下元沫沫的头，“他交代了自己做的事，幸好你逃出来了。”
“不然我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嗯…”
感受着不轻不重的手劲，元沫沫在心里嘟囔着。
这话给她的感觉就是他好像很重视自己。
她让小声安抚了白罗夜几句，让他先离开，
和其他人鱼不同，泽一直觉得人类很有趣，并且主动地提倡大家学习人类世界的知识。
一路上还询问她在陆地上的生活那些，听到这些年来的经历，甚至还颇有感触。
“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早一点见到你母亲的，这是我为自己犯的错赎罪。”
回到王庭，人鱼们正在准备着繁复的装饰。
这是泽突然想到的要为她正式办一场回家的欢迎会。“在这儿，就是你真正的家。”
宠溺意味明显，周围的人鱼纷纷点头，“欢迎回家，小公主。”
他还要去处理一些事务，临走时，陈屿被安排跟在她的身后任她差遣。
接受度良好的人鱼们一直跟随在元沫沫身边，
“公主看起来真的和女王很像。”
“女王如果清醒了看到公主回来了，一定也会开心的…”
柯看着那个还没转化完成的人类，心里觉得毛毛的。
连腿都还能看出形状，并且有些不自然地屈动。
他是诱捕事件的元凶，一时间没看住，就被部分生气的人鱼推到角落里教训起来。
元沫沫没有出手的想法，她也没阻止的立场。
柯小声凑到元沫沫旁边，“公主，王以前一直都是在女王身后安静出现的，他的才能真是令人惊讶。”
“将人类转化为人鱼，听着就很魔幻。”
“我还是觉得他有危险。”
元沫沫点头，“看起来他比许多陆地上的科学家更加有想法。”
柯还得回去值守事务，没法一直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