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侧的餐盘地下,问他,“不合胃口吗?” 孟恂初右手食指中指按在红酒杯杯座,盯着她,抿唇一笑,“秀色可餐!” 苏清河脑袋转了几个弯,会意过来耳后迅速升温,侧身战术性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孟恂初收起笑容,开始用餐。 西班牙籍侍应生上前撤走餐具,送上小蝶。 苏清河刚打起一小勺土豆泥,餐桌旁一道身影压下,两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来人便自报家门说道,“孟董,好久不见,这位想必就是苏小姐了吧。” 孟恂初抬头,动作自然到让来人都看得出自己并没有被孟恂初认出是谁。 “你好苏小姐!” 孟恂初淡漠地点点头,来人又看向苏清河,手中的酒杯轻抬要和苏清河敬酒。 苏清河看了孟恂初一眼,放下挖土豆泥的勺子端起酒杯与来人碰了碰。 “你好!” 来人见着孟恂初也没有要给人做介绍的意思,讪讪地喝完敬苏清河的酒扬言告辞。 苏清河点头,目送来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回视线看向孟恂初。 孟恂初依旧保持着刚才转酒的动作,见苏清河看向自己明显有话说,主动开口道,“刚才那个是恒生银行的老总,泰丰这次事件中,恒生是第一个要求泰丰以资抵债的银行。” 换句话说,泰丰走向要靠联姻获得资金解决危机,恒生的催款起到加速催化的作用。 恒生作为香港三大商行之一,在圈内的有一定的风向标作用。 它或许不是催的最厉害的,但催得最早,就意味着其他银行都会跟随。 “爸爸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苏清河接手的时候已经是后期了,前期的时候父亲连母亲都瞒着。 孟恂初虽然心底接受泰丰危机给自己娶她创造了条件,但不见得他能接受恒生的做法。 他们这些做金融,都受金管局监控,能结盟就不要交恶。 孟恂初刚才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像是有交好之心的样子。 苏清河此时有些看不懂他。 她鲜少看到他身上流露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很陌生,偏偏又觉得合情合理。 谁让他有目空一切的资本! “好吃吗?”见她突然安静下来,机械般吃着眼前的土豆泥,孟恂初突然对这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起了几分兴致。 苏清河勺子刚插/进土豆准备再挖一勺就不吃了,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问道,“你要试试吗?” 说着勺柄已经换了方向,让他试试的邀请很明显。 “这道小食我和钟意每次来必点。”怕自己给他勺子的意思太明显,苏清河特意多说了一句掩饰。 孟恂初从善如流,从她手中接过勺子,将她挖好的那勺土豆泥送嘴里,含住勺子,眉头一下皱起,好几秒才一点一点舒展开,慢慢品味这被做成泥浆一样的土豆。 苏清河被他这难为情到表情逗笑,手肘支撑在桌子上,双掌交叠捂住嘴角。 笑意从眼角蔓延而出。 孟恂初唇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于艰难地把嘴里的土豆泥咽下去。 苏清河刚想说吃不习惯就别吃了,只见孟恂初手中的勺子再次放进食盘里挖了一勺到嘴里。 这次眉头没皱得上一次那么厉害,但也不难看出他依旧无法接受这道他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 “你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都没吃过土豆泥?” “没有!” 孟恂初咽下口中的食物,决定再尝一次。 苏清河等他吃完这一口,好奇追问,“感觉如何?” “像小时候吃的浆糊,比那个稠一点。” 孟恂初实在想不出什么比这更贴切的描述。 苏清河笑得开怀,从谢涵那受的气一下就消散干净。苏清河给他倒了杯水,有些心疼道,“别吃了,喝口水缓缓。” “没关系,不用为了迁就我。” 像她不可能为了迁就他勉强自己一样,苏清河希望他也不要勉强自己。 两个人要先是完全独立的个体。 然后才是其他。 “不勉强。”孟恂初喝了两口水压下第一次尝试一个食物的怪异,“平时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尝试新鲜的事情。” 他只当尝鲜,如果吃得惯以后就可以和她一起吃,吃不惯也不免勉强,看着她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