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自己,顾砚辞不怒反笑,“还好,我犯了错,到底没触及你的底线,算不上大错特错。”
此时,通话犹在继续。
俩人说的话,电话那边那个她,悉数听清。
林浅正要摘下耳机,忽地听到尖锐爆鸣:“有些人看似深情,实则薄情。比如你身边那个他。你肯定从旁人的谈论声中,知道以前的他,非常爱我。我敢说,去年的今天,他依旧爱着我……”
她一说,林浅真想到“去年今日”。
去年今日,她已与顾砚辞结婚。去年今日,顾砚辞身在江州,她应邀去甄家老宅,甄诺兴致勃勃地告诉她:白月光,是顾砚辞这辈子的刻骨铭心……
林浅的心脏像是破了个洞,“呼啦呼啦”地灌入冷风,心里的千百根纤维又冷又痛。
她看顾砚辞的眼神不带一丝温情,眸光浸染清冷月华,眉梢眼角浮现冰霜,“真是讽刺呢!你爱之入骨的那个人,竟是我最恨那个人的至亲!”
顾砚辞眼睛里漂浮起一层似泪似水的朦胧雾气,唇齿之间溢出干涩嗓音:“你跟她弟弟,恨屋及乌地恨上她,我理解,你想报复她,我亦是理解。恨到连我也恨上,我不理解。”
林浅脑子里乱糟糟,一会觉得顾砚辞言之有理,一会又觉得顾砚辞面目可憎。
他爱别人爱了许多年,倒也无可厚非。偏偏,他爱得那个人,是她仇恨之人的亲姐!
霸凌阴影宛若无穷无尽的乌云,从天而降,一层接一层地罩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几近窒息。
愤恨驱散理智,林浅气愤难当,厉声诘问:“你爱谁不好,偏要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