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又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提出新婚礼物。
“……为什么要我去？”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许弭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又快速放下。
“邀请人还这么没诚意。”
许弭无奈，“你以为是为了谁？”
恍惚一瞬，意识被拉到了上次在S17，那个叫边城的奇怪男人身上。
程玄度脸色微变，“你不是没答应吗？”
“还有点私人恩怨，是时候一起解决了。”许弭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很欣赏她那一瞬的慌乱，像是担心，像是……他也悄然入了她的眼。
“那个人就是个疯子。”
那晚回去后也恶补了一些资料。当初边城也在Dionysus，不巧一次队内比赛，为了超越许弭，他冒险违规。那一次，边城输得彻底。也至此离开了Dionysus。
后来有人说，如果边城还在，许弭就不会如此顺利。两人之间的恩怨，无法用新闻上的几句话轻易断定，也和网络上的调侃毫不相关。
可那晚，边城孤注一掷到近乎疯狂的眼神。放在恐怖片里，几乎就是一个重点镜头。现在回想，也是一身鸡皮疙瘩。
“一定要去吗？”
“当然，”许弭答得轻快。
抬眸，柔软的目光触碰到她紧皱的眉。联想到她近日的疲惫，还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回去，换成了“别担心，只是娱乐性质的比赛。相信我的队友，更要相信我。你如果……”
改变主意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她去了。
偏偏她又问：“什么时候？”
许弭挑挑眉，而那个女人，却也开始笨拙地转移话题，“比赛嘛，福年提了好几次想去看看，听说你们车队已经有人邀请她一起去了。”
前言不搭后语。
说完，程玄度还下意识咬了咬唇。刚才，明明说了时间
“下周，周末。可以空出时间吗？”
许弭配合地又问了一遍，眼底慢慢有了笑意，“这是答应了？”
她依旧嘴硬，哼了声，“算是吧，具体还要看时间，不过——”
“既然要去，就给我拿个冠军，不许出意外。”
凶巴巴的语气，依旧傲慢。
可许弭却听得心情很好，“好，遵命。”
“还有……”
她却不打算就此结束，咬着牙，补充，“这次不算礼物，做个交换吧。”
“做我的模特。”
……
“这就搞定了模特？还是许弭！我的乖乖，你是怎么想开的？还是结婚后，发现自家老公好用，索性……”
“打住打住，”眼看电话那段的燕迟越发歪楼，程玄度急急叫停，“就是那会儿突然想起了，没想到他没考虑就……”
“上次不是就答应了？”燕迟问。
“上次……”
一想到上次的试探，程玄度就觉得头疼。太不理智了，也太矫情，“上次就是随口问问，这次是认真的。我需要他。”
说完，像是给自己洗脑，又肯定地重复一遍，“许弭，我现在需要他。”
“是哪种意义上的需要呢？”燕迟问得很冷静，并无调侃之意。
“就是需要而已。”她亦是保持冷静，在有歧义的语句里，没有半点想歪，“现在合适的人只有他。你知道的，我一开始靠近他的目的就不纯粹。”
“真的是这样吗？”燕迟没有像过去那样劝她，而是抛出现实问题，“许家怎么看呢？那几个老古董一定会气得跳脚吧？
“不知道，”她是真的没想过，“大不了一起面对，走一步看一步。”
“也对，反正都是你的人。大不了，就早用早享受。”
这是什么话？
一瞬间，开始往未曾设想过的方向发展。
“害羞了？”燕迟笑笑，“反正你们都结婚了，还真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燕迟的语气突然伤感，像是在劝她，又不是她，“年轻时撒下的每一个谎言，都会在后来，更加真实的反噬到我们身上，被戳穿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
程玄度看着手机里符妤回复的消息，表情慢慢凝重了起来，“没关系。我迟早要离场。等Vent能站稳脚，我就可以彻底拜托程家，继续我的热爱。”
“太理想化了。”燕迟点评。
“是啊，意外太多了。不过……”
“那段关系不会维持太久的，我们会离婚。”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好像这是一件很小的事，可心口却骤然收紧，有一种从心底一寸寸攀升的无措感。像是小时候突然知道，要离开外婆，回到程家……明明不想走，却又无能无力。
“我们会离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