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只有确定了,我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忽而她又一顿,低头对小扶光说,“对不起……我原本已经决定不再骗你,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知道,你能不能把关于顾曲的事都告诉我?”
小扶光垂着头,突然道:“他不信你,是他没眼光!”
“什么?谁没眼光?”灵溪一时茫然。
小扶光沮丧道:“我记得的事不多,只知道他不愿说的原因是害怕,他害怕失去,但我信你……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了很重要的人……”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人心相向,这才是我把你当自己人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
灵溪周身像有烟花闪过,五彩斑斓炸了她满心满眼,她眉眼弯弯,眸中盈满感动,轻点了点他的额心道:“是吧,我也觉得他没有眼光,但是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
打掉她的手,小扶光挎着小脸开了口:“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们自己看吧。”
话音才落,几人所处之境地就变了,变成了一处闹市,小摊云集,酒楼林立。
“你竟能直接将我们带到此处?”云谏喃喃道,“早知道就下药将你弄小了,省得我们费那样多的功夫。”
小扶光踩了他一脚,许是灵力消耗过多的缘故,他神色苍白困倦,云谏手一捞就抄起他,塞进灵溪怀里,说道:“你的人你自己抱,休想使唤我抱孩子。”
见灵溪脸色古怪,云谏又道,“你想什么呢?真把他当孩子了?他都活了三千岁了,老怪物一个,嘿!”
小扶光懒得理他,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就含混道:“劳驾,我让小无替我,我先睡一会……多谢了。”说完小无就飞了出来,此刻的它更小了,光亮犹如萤火。
灵溪没说话,将他抱好,动作很轻地顺了顺他颈边的头发,就跟着小无落入眼前陌生的场景中。
他们落在一个烟花之地门前,此刻暮色昏暗,烛光四起,周遭吵嚷喧闹,可他们的身旁却站了一位捂着肚子的素衣妇人,容色清丽,夹眉抿嘴,透露出的苦相与周围格格不入,她忧虑地望向二楼的窗边。
灵溪便道:“这莫不是五百年后穆清的转世?”
“你又知道了。”云谏哼道。
灵溪道:“和顾曲有关的人事,无非穆清和琴,这不难猜。”
云谏还要说,却被一旁玉练用赤练打回去了,看那自然程度,他往后还要挨不少打,这样一想,他又生出一股前途未卜的甜蜜与凄凉来。
妇人的视线始终落在窗边,一个娇笑着女人正倚在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怀中。
云谏不赞同道:“这是穆清这一世的丈夫?妻子有孕他还这样风流?”
“这不是风流,是无耻。”灵溪冷声打断他。
那妇人在底下站了许久,没等来男人一眼,反而等来路过许多人的嘲笑,于是她就失落地走了,小无却没有走,示意他们继续看。
却见那妇人才走,街边拐角处就走来一个男人,虽然胡子拉碴,可云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顾曲。
云谏疑惑道:“穆清已转世,都不记得他了,他为何还要再来?”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顾曲已抬脚,跨进了那酒池肉林。
他旁若无人上到二楼,手指轻轻一动,那方才还喝得微醺的男人就已生气全无——一个仙,从现世抵达五百年后,为了昔日的妻子,杀掉了她如今的负心丈夫。
这一番错误纠葛简直不知从何算起。
接下来顾曲摇身一变,又恢复成了旧时的模样,一袭青衫文质彬彬,抱着一把孤琴,就落在了穆清隔壁……
时间能淡化怨恨,也能温养感情,顾曲以一种近乎不动声色的方式又重新走进了穆清身边,他搬到穆清的小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弹了一支凤求凰,可穆清不懂,这一世她既不插花也不听琴,只是一个普通村妇,她摇了摇头道:“郎君弹得很好,可我听不懂……”
顾曲道:“无碍,听不懂我以后就不弹了。”
这一次穆清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可顾曲却在一个月后像她提亲,随后二人远走他乡,顾曲对她说:“来日方长,我和你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