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林槿安正骑在马上冲着他们挥手打招呼,跑到近前,才下了马高高兴兴来问:“我们去哪儿玩?”
却见季景和季晏都皱眉看着她。
“怎么啦?”
“以后没事你就别跑马了。”
“啊?”
“总担心你会不会摔断脖子。”
林槿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多练练就好了?”
季景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安安,听话,平日里骑着玩就好,别让我们担心。”
在这一刹那间,林槿安似乎觉得自己的哥哥又回来了——她的兄长,以前也总喜欢摸着她的头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安安,听话……
那个时候她总是倔强地拨开他的手,如今却是想要再被人摸一下都不能了。
她悄悄垂下头,总觉得眼眶有些发涩。
“走,我们先去山上看风景。这里一路上山的景色很不错,尤其是这个时节。”
林槿安听话地跟上,眼尖地发现他们腰间也都挂着先前从宦官手中拿到的那个香囊,款式相同颜色不同,好奇心上来便问:“这也是太子派人给你们送来的吗?”
季景看了眼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囊:“嗯,历年都是这个规矩,秋猎的时候蚊虫多,便想了这个派香囊的法子,以前我年纪小,还偷偷拆开来看过,里头塞的都是些驱虫的草药。”他想了一下,解下腰间那个香囊:“喏,这个给你,我和阿晏皮糙肉厚,你多带一个,这里的蚊虫咬人厉害得狠。”
林槿安伸手去接,却不防手中一下多了两个香囊,只见季晏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香囊也放到了她的手中。
——行吧,反正多一个和多两个也没什么区别。
她干脆将三个香囊的挂绳系在一起,挂在手腕上,晃来晃去。
沿着河水一路走到半山腰,眼前忽然就宽敞起来。
原来这西山有一半种着枫树,眼下这个时节枫叶已被染红,仿若烈火,漫山遍野都是。
再向远处看,日头西沉,略带凉意的风拂过,别有一番风光。
护卫们在山溪旁寻了个平整的地方,清扫一番架起了烤架,季景安排人下水捕鱼,又让人去一旁林子里看看有什么猎物,自己则坐在一块岸边的大青石上,拔了两根芦苇拿在手里摇晃着,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林槿安有样学样,只是待到要哼调子的时候,却忽然不知该哼什么——她会哼的,如今已经不能哼出口,不由沉默了下来。
身边有青山流水,有人声喧嚣,有风光独好,却偏偏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莫名地想念父母兄长,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回赣州城,想同他们说说话,即便她能面对的只剩一杯黄土。
林槿安盯着溪水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光渐暗,怀中却忽然被人塞了一团温暖的物件,她低头一看,就见一只皮毛雪白的小兔子正趴在她的怀中,冲她大眼瞪小眼。
“刚抓到的。”季晏垂眸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槿安小心翼翼地摸了两下,发现这只兔子并不挣扎,只乖巧地趴着一动不动,顿时笑了起来:“谢谢七哥!”
“咳,安安,你偏心啊,这兔子明明是我的护卫抓到的。”季景背着双手颇有架势地踱步过来笑道:“这只长得最好,要不你留着玩?剩下那些可以烤兔肉吃,皮让他们处理好了给你带回去。”
“谢谢六哥。”
林槿安将兔子抱起,冲着季景做了个作揖的动作。
季景笑了两下,语气却有些抱怨:“早说了,这猎场没什么稀罕东西,打来打去的都是些小东西……”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野兽的怒吼。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原本在一旁安静吃草的马匹们都仰头嘶鸣起来,甚至有两匹马挣脱了缰绳飞奔而去。
护卫们纷纷站起身来,领头的略为年长,上前同季景果断道:“殿下,这林子恐怕有异样,你们先走。”说着,便要让人牵马过来,谁知原本温顺的马匹都不听话,连林槿安的小棕马都不安地刨蹄嘶鸣。
“先下山。”季晏取下马鞍上的长剑,当机立断道。
季景点头,护卫们立时有两人上前打头阵,其余纷纷跟在他们三人身边,另外剩了两人断后。
谁知没走出几步,就见林中突然窜出一头黑熊,嘴角流涎,身上多处伤口见血,状若疯狂,见人就咬。
护卫们分出数人想去吸引黑熊的注意,想要上前阻拦,被黑熊一掌一个击飞,那黑熊也不理地上哀嚎的护卫们,径直冲向前方已经向着山下狂奔的季景。
“分开走!”季景见情况不对劲,甩出一枚响箭,冲着季晏道:“你护安安下山,别管我,这事八成又是冲着小爷我来的!”说完,带着几名护卫向着林中奔去。
林槿安被季晏抓住手腕,带着剩下几名护卫沿着河流向下走去,她一面跑一面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