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脑中繁乱的思绪。
“一开始你用发声器的时候很放松。”
景伯楼还记得工学校区的那次散步,叶莲娜一直挽着他的手,集中注意力回忆矿场的往事。
“后来你的手一直放在发声器,讲完一句话关一次开关,用得辛苦。”
用发声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手肘在一直抬着。偶尔不小心一次口误,就会羞愧很久。
景伯楼不由得想,如果自己口误了,她一定不介意装作无事发生。
所以他就订做了发声器。
“我9月底下单的发声器,录入声音的时候花费了一段时间,上周才拿到设备。”
景伯楼本来想在水上俱乐部告诉对方这件事,一显得不会太突然,二也有心理准备。
或许今天阳光太好,或许地面的风过于沁人心脾。
星舰的空气永远经过精准测算,符合人类的和设备所需的生存条件。
也或许叶莲娜在笑,笑声仿若冬日的雾气缄默靠在他的胸膛,一股冲动自心脏涌流而上。
但刚刚一路走来,她没有往日放松,时不时身体紧绷。
“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本意不想给你造成烦恼。”
男人像一位犬科先生,绷着尾根垂眸向兔子小姐坦白。
坐在快餐椅的兔子小姐深深看他,然后摘下耳边的耳机,起身抱住他。
景伯楼赶忙扶住她的腰,以免摔到地上。
对方迟迟不松手,景伯楼知道弯腰抱人的姿势很不舒服,何况有腰伤。
男人从椅子站起,以不容置喙的力度抱紧怀里的人,用背面堵住看向这边的视线。
他挑选一向挑比较隐私的角落,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
叶莲娜本想松开放在脖颈的双臂,站直后方才放松,安心靠在他的身上。
和看完电影的拥抱不一样,这是两人之间第一个安静的拥抱。
尘粒在充满阳光的空气游旋,沉默着悄然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