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即是说与女儿听,也是说与容方平听的,丈夫作为文官,对武官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不出徐氏所料,容方平听完,手里的点心都放回了盘子,为了表达不满,还轻哼了一声。
徐氏不管丈夫什么反应,径直说下去,“这周家姑娘呀,乃是颇有名气的才女,自幼长在南海,仍能有才名远播,显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提到南海周氏,容薏便知晓娘亲说的是谁了,便是大名鼎鼎的周意姿,从前就有南周北宋的说法,其中北方的宋氏是宋卿云,这南周,就是指周意姿。
“可是,哥哥还没有进士的功名,周家未必愿意吧?”将周意姿和哥哥容检放在一起,容薏只能摇头。
容方平依旧是冷哼一声,徐氏并不在意,“哪有这么说你哥哥的,你哥哥的容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容薏忍不住笑了出来,娘亲这可不就是让哥哥以色侍人的意思,这么说的话,那自家哥哥还是能有几分胜算的。
“这有什么,你爹爹还常说,你哥哥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有容貌已经很不错了。”
容方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夫人,检哥儿生的不错,却也不必这般放低姿态。”
“这么说,夫君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任容方平在外如何能对答如流,遇上自家夫人也只能甘心当手下败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便权当夫君是同意了,”徐氏说完转向容薏吩咐道,“明日有一场赏花宴,咱们府上和周将军府都收到了帖子,明日你就多了解了解这位周二姑娘。”
“是。”
容薏答应的痛快,容方平刚想开口,话就被容菱的声音淹没了,还没进屋里,就听见容菱在外面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进了屋里,把抱在怀里的盒子放在小桌上,献宝一般的打开给娘亲看,“这可是我在苏州街头搜罗到的,精挑细选出来的琉璃手串。”
待徐氏看手镯的时候,容菱将一个袋子“铛”的一声放在容方平面前,“爹,这可是我特意带给你的。”
被小女儿盯着,容方平不得不当面打开布袋,一看里面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违心的夸赞道:“菱角有心了。”
徐氏看到布袋里装的满满的一袋子莲蓬,直接笑出了声,“菱角确实有心。”
“那是,我可是听闻新鲜的莲子有清火的功效,特意给爹爹寻回来,也好缓一缓牙疾,这些还花了不少银子呢。”
容菱没说的是,这袋子莲蓬,其实是在回京的路上花了几枚铜钱就买下来了,当时只想着做马车闲的很,剥一剥莲子也好解闷。奈何莲子太难剥了,剥了几颗就抛在脑后,现下正好送与爹爹做礼物。
容方平有些头痛,菱角在买东西这件事上,总是欠缺些,银子总是花的冤枉了些。
容薏知晓事情,这会特别想笑,但是被容菱盯着,只好把伤心的事情想了个遍,才勉强忍住。
容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面,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
容薏简单的解释道:“菱角特意给爹爹带了一袋新鲜菱角做礼物。”
容检心领神会,没有直接戳穿妹妹,还是让老爹多感动一会吧。
娶妻这样的事情,徐氏还是打算要问一问的,在容检面前没有藏着掖着。
“检哥儿,明日我去赴宴,便是要帮你相看一位姑娘。”
徐氏还没来得及说是谁,容检就急切的开口拒绝道:“娘亲!我有心仪的姑娘了。”
徐氏和容方平都有些诧异,看他每日志不在此的样子,还以为真是个看破红尘的主呢。
“我与你娘亲总能知晓知晓是哪家的姑娘吧?”
“这,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容检便借口有事,匆匆忙忙的出了漾月院,从容薏的角度来看,哥哥完全是逃出去的。
等到夜深,孩子们都不在跟前,容方平仍是睡不着,念念有词道:“检哥儿真是,竟是单相思,没有一点我当年的风范。”
“你当年有过风范这种东西吗?”
容方平无奈的躺下,夫人好像说的也没错,看来检哥儿靠自己赢得姑娘关心,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