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惦记。”
璟王嗤笑一声,“真是没骨头。”
沈乐嫣仔细认着人,“三姐姐,这位可就是传闻中的草包质子?”
沈含月无奈道,“什么草包质子。皇上思念自己兄长,可肃王远在封地实难分身,这才奉召将嫡子送进宫来陪伴皇上。”
她不由得提醒沈乐嫣,“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子侄,也要注意些的。”
沈乐嫣闷闷道,“我知道了。”
沈含月见宣郡王形容狼狈,不由得暗暗叹气。沈乐嫣说得其实不错,宣郡王说得好听是王爷的儿子,实则只是一个在上京无权无势的质子。
璟王不肯出声放人,宣郡王久下不来台,凌玉朔此时起身行礼道,“宴席时辰将近,璟王不若先行落座。”
谢临景出自宜贵妃膝下,皇上偏爱贵妃,那他自然也就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满上京的人加起来,他也只可能卖凌玉朔这个面子。
璟王不屑扫过宣郡王,“你倒是交了个好友。”
璟王拂袖而去,谢照待坐下后还满头大汗,对凌玉朔苦笑摇头,“你我年幼时同在宫中,便是你常常站出来替我解围,如今长大了再进宫中,还是一般情形。”
凌玉朔一如往日的沉敛,“满宫上下只你我二人是不得已才留在宫中,不算解围,只算相互帮扶。”
谢照闻声却只觉无言以对,只长长叹息。
凌玉朔一露脸,女席这边目光纷纷被吸引到了他身上。原因无他,玉面杀将的名号可不是白来,凌玉朔此人不仅年轻有为,长得还十分俊俏,或者说,有些过于俊俏了。
沈老太太出言感慨,“若是谁家姑娘能嫁去镇国公府,可算是顶顶好的婚事了。”
沈含月也顺着看向凌玉朔,老太太此言并不夸大,镇国公府位高权重手握重兵,进了府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只是其一,女子看婚事自然也要看人品。
凌玉朔从小在宫中同皇子们一般教习,文韬武略样样出彩。府中上无公婆,下连个婢子都难见,进了门便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凌玉朔房中也无烦心的侍妾惹人心烦,实是择婿的上佳之选。
沈含月收回目光,不过这实在与她无甚关联。前世直至她身死,也未曾听闻凌玉朔娶妻成亲,想来他于男女一事上应是不大通透。
宴上坐席此时都已坐满,时辰已至,麟德殿前骤然喧哗起来,太监声音尖利又带着喜气地唱喏,“皇上到,贵妃娘娘到——”
沈含月神色一凛,忙跟着殿中人一同下跪问安。
广顺帝带着笑意落座,“众爱卿平身,今日只作家宴,不必拘束。”
沈含月不敢乱看,只仓促间瞧见皇上身穿玄色衮冕服下着纁裳,面容隐在冕旒垂白玉珠后,看着十分威严厚重。
只身侧凤位空着,宜贵妃与皇上并肩进殿,不见皇后。
安嘉公主娇声对皇上撒娇,“父皇,您可算到了,皇兄只顾着自己说话,都不理会我。”
皇上对宜贵妃的一双儿女疼宠非常,安嘉公主此举算不得规矩,皇上却朗笑一声,“景儿怎的没顾好妹妹?该罚。”
谢映嘉似不经意扫过阶下席间,“既是父皇所言要罚,那儿臣可要当真了?”
谢临景听得妹妹此言,便知她定是又起了什么心思,只看着她道,“哦?那你要罚什么。”
皇上也颇有兴致地问她,“要罚什么,你说。”
谢映嘉骄纵对谢临景道,“我方才进殿时,身上帕子不小心掉落在地上,飘到了男席那边,就罚兄长替我取来吧。”
皇上眸光未动,但面上笑意仍未减,“就是不知,嘉儿那帕子落在了男席哪处?”
谢映嘉心下打鼓,但仍镇定道,“我瞧着那样子,似是不小心飘到了林府坐席下。”
林策蹙眉抬头,望向安嘉公主却不作声。
沈含月心头大震,原来竟是这样!林府拖拉不敢上门提亲,大姐姐无辜落水,又秘密紧要着配给了林三郎。
竟是安嘉公主也相中了同一人选做夫婿。
沈见棠慢慢攥紧手中帕子,眼中闪过难堪。
皇上迟迟不做声,宜贵妃抿唇轻笑,“景儿,你妹妹要罚你呢,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沈含月心跳如擂鼓,中秋宴上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