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铁网的手,轻微的扑棱被掩盖在震耳雷鸣中。
风停了。
豆大的雨一滴滴落下,她快速跑出校门跑向十几米外的公交车站。
闯进车站里,许雀摸摸自己的头发,有些潮湿。
亭外的雨势肉眼可见的增大,在哗哗雨声中,掺杂了几道凌乱的脚步声。
许雀没转头。
那两人看了她一眼,随即大咧咧在另一个座椅上坐下。
许雀略微侧头,身后的校门空荡荡,大雨滂沱,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积了一层水。
寸头摸着脑袋说:“真搞不懂他怎么还不回家,打算在学校住下吗?”
黄毛抱住双臂,闻言瞪他一眼:“老大就是老大,他的心思我们小弟怎么能知道,少打听!”
寸头唰地一下立正,抬手敬礼:“是!”
许雀抿住唇角,在寸头视线看过来时微微撇开头看向一旁的站牌。
公交车抵达小区。
车外大雨滂沱,她下了车便快速躲进车站。
可怜这里车站雨棚过小,再怎么躲,短短一分钟就被大雨淋透。
许雀急忙低头查看书包里的课本,幸好雨水还未浸湿书包。
她把书包抱在胸前,心一横,伸腿踩进水坑里,往前冲。
门卫亭就是个摆设,锁着,里面没有人。
小区依山而建,大门处有数级台阶,越往里走越陡峭。
许雀踏上最后一道台阶。
——“哎呀,这不是雀雀吗?”
这声音在雨中有些突兀。
她抬头往那边看。
阿姨五十多岁,撑着把红蓝色的格子伞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两袋菜。
不等她回神,那把伞已经撑到了头顶上。
“放假了?瞧瞧淋得浑身都湿透了,怎么没跟你妈联系,让她去车站接你啊?”
阿姨用那只拎了菜的手往后挥,很是着急:“虹儿,快过来你看看你家闺女淋的,你怎么也不去接她啊,这女孩最怕寒气入体了。”
许雀抱紧书包,转身,看到张虹。
“妈。”她的声音又轻又小,混进雨声里。
张虹手里是把彩虹伞,儿童式样。
她对许雀笑了笑:“你阿姨说得对,你放假怎么也不跟我打个电话,你这丫头总是毛手毛脚好忘事。“
许雀垂着头一声不吭。
倒是张虹怀里的小孩说了话:“妈妈,我要下来。”
才四岁的小男孩,生得不算漂亮,却胜在肉实讨喜,逢人见了都要捏捏他的小脸蛋逗弄两下。
他双手齐发要挣脱,张虹单手抱着他许久已经很累,更不用手里还举着个伞。
“乖宝,外面下雨了地上脏不能下来,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再忍一忍哈。”说着,笑意盈盈,视线瞟向许雀。
许雀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伞,一手攥紧书包,一手将伞撑在张虹的上方。
“哎呀你看看这孩子多懂事。”阿姨催促几人加快脚步,“赶紧进单元楼吧,别冻着了。”
走路太急,帖得又紧,许雀不小心碰到张虹的手臂,急忙道歉:“对不起。”
张虹轻轻瞥了她一眼。
许雀与她拉开距离。
进入单元楼,许雀收起伞,乖宝还在张虹怀里,任他怎么闹,张虹就是不放她下来。
临走时,阿姨道:“别忘了给雀雀煮点姜茶驱驱寒。“
张虹应着,一边往楼梯上走,喊着身后的许雀:“外面冷,快回家了。“
许雀甩甩伞上的水,跟上她的步伐。
走到门前的阿姨又想起什么,急忙喊住她们:“雀雀是不是月考了,成绩咋样?”
许雀抬起眼皮看向张虹。
对方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满心的不耐烦被她塞进眼角的皱纹缝隙里。
她笑起:“这……”
阿姨的大嗓同时响起:“我们家新新成绩怎么样啊?“
新新是阿姨的外孙,全名张文新,与许雀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但是不同班。
一听到是问这个,张虹便闭上嘴,柔柔地看着许雀。
许雀斟酌了一下词汇,说:“我们老师还没有公布成绩,不知道他们班有没有。”
就是说,她暂时还不知道。
阿姨有些失望,点点头离开。
许雀家在二楼,二楼有两户人家,隔壁住着一对夫妻外加男方的父母,还有两个小孩。
本来就不大的两室一厅硬生生挤了六口人,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那家里都非常闹腾,好在楼下没有人居住,但可苦了许雀一家人。
尤其是张虹。
她晚上必须要在非常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入睡,奈何旁边不是小孩哭闹就是两口子吵架,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