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弃喘着粗气,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中,隐约能够看到身上随意披了一件斗篷,头发散落,内衬此刻已经完全散开,完全没有往日的严肃。
阮静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由的也跟着紧张起来,视线顺着喉结往下,隐约能够看到一片结实的胸膛。
“谢大人……”
阮静轻呼一声,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拉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之中。
谢弃双唇紧紧的抿着,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则撑在门扉之上,巨大的身影将阮静整个人尽数的笼罩,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昏暗的光线下透着无法回避的炙热,盯得人心神错乱。
阮静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也知晓时机不对,连忙收敛了视线,垂眸盯着不远处的瓷瓶,嘴里迅速说道,“既然大人不便,那我就改日再来。”
说完就矮身,想要趁机溜走。
谢弃哪里肯给她逃走的机会,一把将人扯回,牢牢的禁锢在怀里,热气在阮静耳边萦绕,握着她的手心传递着某种滚烫,低沉的声线引得她心弦猛地一颤,“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嘛。”
“阮静,抬头。”
“看着我。”
阮静努力保持着理智,“谢大人,你抓疼我了。”
对方愣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松了劲儿,却始终不放。
没办法,阮静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今天来就想要问清楚这件事情,谢大人既然说是我的夫君,可有证据?”
“总不能光凭一张脸吧,而且这个世界上也不排除长相相似的人,若是每个和我夫君长相相似的都来认亲,那我岂不是有七八九十个丈夫了。”
谢弃听她还是用这般疏离的口吻,又听她说十七八九个丈夫,眼角就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之前的种种不快,终于累积到了一个峰值,他手掌越发的用力,顺着她的背脊缓缓的下移,最后落在了腰心处,轻轻的一按。
“这里,有个红色的痣。”
“还有这里。”谢弃的手不安分起来,阮静只觉得脑子没办法思考,一切全部都乱了套。
还没等她反应,谢弃的呼吸已经贴近她的耳边,冰冷的唇落在耳垂上,冻得阮静抖了一下。
可她却分明感受到谢弃的身体越来越烫,就好像是一个火炉一样。
“谢……唔!”
长舌入侵,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丝毫没给她留下半分喘息的余地。
疾风骤雨一般的索求下,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
阮静只觉头重脚轻,想要推开他,却被反握的更紧,不得不仰起头来承接这种窒息。
眼看着呼吸不上来,阮静混沌的脑海里才分离出来一丝的理智,趁着他舌尖再次撬开她贝齿的当下,狠狠地咬中了他的唇瓣,血腥味在两个人口中蔓延,谢弃吃痛轻哼了一声,才放开了她。
谢弃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阮静,这次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带着粗茧的掌心缓缓的划过阮静泛红的脸颊,视线不自觉的挪到那双被摧残的唇峰之上,喉结微微滚动。
他问,“可记起来了。”
阮静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谢弃说的都是真的。
他就是顾长迟。
只可惜,她不是阮静。
“谢大人,夜深了,还请放我回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印证的结果,阮静也懒得解释,不由分说的开始挣扎,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谢弃原本染上情愫的瞳孔听见这话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为何还要走。”
“阮静……”
还没等说完,谢弃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昏暗的房间内,“啪”的一声格外的清脆。
阮静打完之后根本不敢去看谢弃,稳了稳心神后才冷声而斥,“谢大人既然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那就好好的做你的大人,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寡妇,不值得大人这般记挂在心上。”
谢弃被这一巴掌打的半晌没回过神来,声线微喘,“所以,你怨我。”
望着那道夺门而逃的人影,谢弃已经先她一步拦在门口,眸子染上了森寒,一把便将她还要迎面打过来的双手擒住,反压在了头顶,身躯将她卡在门与自己的狭窄空间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所以你怨我是嘛。”
“是。”
阮静固执的抬头回应。
昏暗的月色透过窗纸照进来,将谢弃的轮廓印的越发的昏暗不明。
阮静不知道此刻的男人想着什么,可她却知道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已然不同了。
对方既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相认,那眼下主动透露身份便也没有任何意义。
再者说,阮静和眼前的人没有半分的感情,巴不得他远远的离开,不要打扰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