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
她怎么了?是不愿嫁服毒自杀还是被人暗害了?
众人不知所以惊恐慌作一团,见新娘口吐鲜血,便知大事不好。跑的跑,散的散,只留下哭喊的娘家人。
卿英望向广辰灏,发现他跪在李诗臻身体旁呆愣着,仿佛悲伤过渡整个人傻掉了。
她小声的唤着,“景页?”,对方还是一动不动。
广辰灏颤抖着双手去探李诗臻的鼻息,发现已无气息之后颓然坐在地上。卿英没有离开,她只看着广辰灏,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周围暗淡无光,唯有身穿大红婚服的广辰灏和躺在地上的新娘鲜艳无比。人潮汹涌又从匆匆忙忙,每个人只留下淡淡的影子。
大喜大悲之日。
后来有大夫来急救过,说是心脏病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越来越小。广家将红布撤下置办起了灵堂,因拜过堂已礼成,李诗臻便是广家的人了。
一切好像混乱不堪,一切又好像井然有序,卿英在人潮里被挤来挤去,她想起了第一次见李诗臻的时候。
她刚从国子监下学,身穿着淡白色学子装,头戴木簪。她眼睛视物模糊,整个人就显得懵懵懂懂,些许木讷。
有一次她问:“英姑娘,你说广公子会喜欢我吗?”
“一定会的,你品学兼优,又是书香门第世家,这样的好女子哪里去找?”
“那就借英姑娘美言了。我知晓广公子喜欢英姑娘这般样貌的,可我还是想试一试。所以诗臻恳求英姑娘这段日子不见广公子可好?”
缘起缘又灭,到头来不如不识得好。
卿英一下午如游魂。她又想起了刚失去父母的那段时间,自己在灵堂哭累了又睡,睡醒了又哭。悲痛根本找不到发泄口,就那样窒息得差点死去。
“英姑娘你怎么在这?快随我去吃点东西,不然少主见了会心疼的。”,广府一丫鬟道。
卿英提不起神,十分疲惫道:“不了,我该回家了,你们少主可好些?”
这丫鬟十分担忧道:“不好,很不好。少主将少夫人抱进了婚房,不准任何人靠近,这可如何是好?少夫人终归是要下葬的,这样会误了下葬时辰的。”
卿英听闻也觉得不妥,“快带我去婚房,我劝一劝他。”
等卿英跟着丫鬟到婚房外时,无一人敢阻拦,皆知这姑娘是少主的心头肉。她推开房门时,便见李诗臻的尸体躺在婚床上,广辰灏在她的身上一边吻着一边宽衣解带。
疯了!彻底疯了!
她上前将广辰灏拉开,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骂道:“畜生,她都已经死了!”
广辰灏摸了下刚刚被打过的地方,他低声笑道:“死了,也是我的妻子。我做什么,干你什么事?”
卿英的心里像是被棉花堵着,格外难受,她不愿意看见广辰灏这样。
“景页,你醒醒好不好?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是求你了,别这样。”
广辰灏起身,穿着松松垮垮的婚服走向卿英,“求我?可以啊,那欠我的洞房花烛,你来偿好了。这本来也是你的错,当初是你执意撮合我与李诗臻,可惜她有心脏病,婚礼中一激动就病发死去,谁来赔我一个新娘?”
“景页…”,卿英害怕得往后退,撞上了屏风。
他强制将人圈在怀里,他想吻她,被她躲开。
“你别这样,我害怕。景页,你别这样。”
但广辰灏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在这里要了她。他受激一般撕扯着她的衣服,吻着她的脖颈。
卿英一般挣扎着一边哭道:“景页,你别这样…”
“哪样?嗯?卿英,我喜欢你!”
突然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来人杀气腾腾将广辰灏一拳打翻,他从腰间拔出了匕首,正向广辰灏的左胸刺去。
“别杀他!”,卿英带着哭腔大喊道。
霍去病的手顿在半空中。他右手捏着的匕首越来越紧,最后还是将刀扔在了一边。又一言不发脱下外套披在卿英身上。
广辰灏平躺在地上,看起来格外轻松随意,他笑着道:“相必这位就是名动长安的冠军候吧。可惜侯爷来晚了,请不了你喝喜酒了。”
“信不信我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霍去病笑得瘆人。
“信啊。侯爷征战沙场杀伐果断,草民的金山银山也抵不过侯爷的刀,相必我那亡妻也正在等着我的吧。侯爷要打要杀随便。”
广辰灏在赌,他赌霍去病需要军费,他赌卿英的同情心。
霍去病正想过去杀死这个无赖,却被卿英死死拉住了。
她楚楚可怜哀求道:“侯爷,别杀他。”
临走前她又对着广辰灏道:“景页,将诗臻入土吧,让她体面离开。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