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刚才在秦昭阳给她讲解的时候就在一旁围观的妇人姑娘们纷纷围上来瞧这新奇的物件。
不过这到底是奢侈的新玩意,一般人家没有这个闲钱,所以最后只卖出了两幅。
今日并非赶集日,所以村里的牛车也没来,她只好早早收了摊就赶回家。
在这强盗横行的时代,秦昭阳不敢在外多逗留,也不敢摸黑回家。
太阳还未落山,秦昭阳便回到了村里,只是没想到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熟人”。
杜晓云已经擅自进了院门,因为没有里屋的钥匙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她的包袱,她唉声叹气地撑着下巴,样子看着又比前些日子看到的憔悴消瘦不少。
看到她回来,杜晓云立马站了起来,张嘴就是质问:“我听村里的人说信哥儿去做工了,你又有何事这会儿才归家?”
秦昭阳不紧不慢地开着门,“镇上。”
杜晓云一听这话不得了,霎时瞪大了眼睛,今天又不是镇上的赶集日,这女人去镇上干什么?
“你去镇上做什么?”
莫不是拿钱去镇上挥霍了?好啊,信哥儿还说没钱,结果他媳妇就拿着他的钱去镇上挥霍了?
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信哥儿却把钱给女人花,让他的兄弟在外地艰难求学,好狠的心呐!
面对她怨恨的眼神,秦昭阳进到屋里坐下,缓缓道:“我没有和你交代的必要。”
杜晓云见她如此,心里的气火更盛,咬牙道:“我就说信哥儿糊涂才买了你这么个败家婆娘,信哥儿去外地辛苦做工,你在家享清福也就罢了,还去镇上肆意挥霍,你不心疼你男人,我是会心疼我侄儿的!”
秦昭阳看着她认真演戏的样子差点憋不住笑了,若她真心疼她侄儿,她侄儿之前也不会对自己交代那些话。
秦昭阳也不恼,慢悠悠地说:“你心疼他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相公愿意把他的钱给我花,又与你何干?左右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何需你个旁人来插嘴?”
杜晓云指着她你你你半天,最后骂道:“你真真没良心啊!信哥儿被你这败家娘们蒙了眼,才不顾自己亲兄弟的前途,与你乱来。”她说着又开始痛哭流涕,苍老蜡黄的脸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看着恶心极了。
杜晓云仰天悲怆:“哥哥嫂嫂啊,信哥儿竟买了这种女子来做杜家妇,我将来见了你们可如何交代啊!若你们在天之灵,定也是不想信哥儿被这种女人蒙骗吧!”
秦昭阳看着她演戏,没有半点动容,看着她那张干树皮似的脸上涕泪泗流只觉得烦。
“你哭天喊地叫我公婆来也没用,少费力气了。说吧,你今天来干什么?”
杜晓云迅速止了哭声,一双凹陷下垂的眼睛盯着秦昭阳看。
信哥儿不在家,她怕是很难从这女人手里拿钱,何况自己刚刚才与她吵了一架。杜晓云想到这儿又开始后悔莫及,早知道先要到钱再骂她也不迟。
前段时间老三放牛时被牛冲到勾里伤了腰腿,家里花了所有银钱都不够治。可在县城读书的老大又天天寄信来说没钱吃饭了,再不寄钱过去怕是要饿死在县里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钱的事,可他们夫妻俩不过是种田的,平时家里没出意外给老大凑束脩都是麻烦事,如今老三出了这种事,两口子除了叹气流泪,再没旁的法子了。
亲戚已经借了个遍,但他们的亲戚也都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能借几个钱。
本来他们是不打算来借杜怀信的,毕竟之前姑侄俩撕了面子吵成那样,她这样厚脸皮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可再不来找他,老大的功名、老三的腰腿可怎么办啊!
杜晓云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来找杜怀信要钱。
她的俊哥儿可是十里八乡第一个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老爷的,将来定是要吃官家的饭的,跟杜怀信要钱还是看得起他,毕竟哪个平头老百姓不希望自己有个官老爷的亲戚,求着官老爷亲戚帮衬的。
只是她没料到杜怀信竟然不在家,但如今家中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再耽误了。
于是她直接开口道:“侄媳妇,你们三表弟前些日子摔伤了腰腿,家里给他看病抓药花光了积蓄却还不见好转,可我们光顾着他,忘了你们在县城读书的大表弟,他说都要没钱吃饭了,这些日子一天就吃一顿中饭,还不见荤腥,读书到半夜饿了只能吃水充饥,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秦昭阳喝着水,并不搭话。
杜晓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副毫无动容的样子,但为了两个儿子只能忍着要手撕她的冲动,咬咬牙,继续说:“信哥儿是他们的亲亲表哥,若是知道了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如今信哥儿不在,你作为他的妻,作为他们的表嫂,想来也不忍心他们那般受苦。”铺垫完一大段,她眨眨眼睛,终于说出了来这儿的目的:“所以,你们能否帮衬姑姑一家一些,将来俊哥儿得了功名、老三身子好了,我们一家定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