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又纳妾了。
这已经是第十九房妾室。
纳妾当日,大雪纷飞,整个雪云城近乎一片雪白,屋檐上是厚厚的积雪,街道上也积了一层雪,车辙印、脚印不一会便被掩盖。
城主皇甫雄年约四十,身材偏瘦,面容略有些苍白,披肩长发,身着一身红袍策马而行,在其后面是长长的迎亲队伍。
皇甫雄十三年前成为城主以来,就当了甩手掌柜,城内各种事务几乎从不参与,反而交由其管事负责,这些年雪云城也算平静,不曾有大事发生。
当然这与镇北侯坐镇也有很大的原因。
据说皇甫雄来自宁国四大家族的皇甫家,且是嫡脉出身,身份算得上显赫。如果不是年轻时得罪高人,恐怕也不会到边疆任守。
老陆酒楼外,张帆看着远去的队伍陷入了沉思。
“城主竟是当世一流,可传言城主身体孱弱,不仅此生无后,而且长期需要补药吊着,其贪婪美色也不过是当花瓶摆设。可……”
张帆那一刻感知没错,皇甫雄气血沉凝,厚重如山,这是炼髓武者的表现,甚至其气血已有化龙之象。
炼髓巅峰,距离宗师半步之遥。
“这怎么可能?”
宁国如今在世的宗师不过一掌之数,而炼髓武者也不过百人,炼髓大成恐怕不超过二十,雪云城主……这样一个半废之人,竟然是当世屈指可数的强者。
张帆知道自己恐怕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缓缓将之压下,神色却谨慎冷静了几分。
修炼蟒身诀已有两月,进境差强人意,虽然他的气血之力远超普通人,但第一层迟迟无法入门,而今日之事,却让张帆下定了药浴的决心。
药浴可辅助修炼,加快炼皮的进境,但药材偏贵,尤其是这边境之地,所需的药材雪云山脉几乎没有,都需从外地采购,价格更要高几分,张帆如今的财力不算差,但药浴的话,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
只是如今的雪云城似乎有些危险,张帆希望尽快拥有一丝自保之力。
……
夜。
无风。
冷月高挂,洒下清冷的银辉。
城主府很大,占地足有数十亩,其中建筑错落,亭台精致,湖泊倒映着弯月。
在雪的覆盖,月的笼罩下,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景致。
城主府中心湖的中央,一座占地约五百平的小院坐落其上,院中三间房,中间就是城主皇甫雄的卧房。
小院中,十九棵雪松犹如一尊尊侍卫,静静的守护着这里。
城主今日新婚,卧房挂着大红灯笼,亮着微光。
但这里却无一丝喜庆,反而透着不属于这寒夜的阴冷。
卧房中央,身材瘦高的皇甫雄静静盘坐在蒲团之上,他双目微闭,其右手掌心,一枚冰凌形状的白色物体中,一团血红色东西不断蠕动,隐隐有一丝腥气弥漫。
而在床上,皇甫雄的第十九房妾室身着大红衣裳,早就没了声息,双目圆睁,瞳仁惨白,模样如干尸。
嗡!
一口吞下白色冰凌状物体,皇甫雄浑身一根根血管暴凸,一股澎湃的能量从他的腹中扩散至全身,与此同时,在其下腹,一道微弱至极的暗黑色虚线悄然崩散。
感受着下体那宛如金刚的降魔杵,皇甫雄大笑。
“哈哈哈哈……成了,真的成了。天缺老道果然未骗我。”
“而且,我皇甫雄竟也有踏入宗师的一天。哈哈,莫白,终有一日,此仇必报。”
片刻后,皇甫雄看着屋内的尸体,咧开了狰狞的大嘴:“以后,你就做那第二十棵雪松吧,永世陪我。”
“血煞炼精术,这门魔功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
皇甫雄大惊,瞬间看向房间的窗子。
月色下,一道身影投射在窗子之上,犹如鬼魅。
砰!
皇甫雄一掌击碎窗子,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屋外。
“陈天行!”
“是我。”
镇北侯陈天行负手而立,脸色平静,只是眼中却有一丝讥讽。
“擅闯城主府,就算是你镇北侯也没这个权利吧。”看到陈天行,皇甫雄恢复冷静,他如今已是宗师,如何能惧一个区区武道一流。
陈天行二十年前就已伤了根基,如今最多炼髓大成。
这是皇甫雄的自信。
“修炼魔功,其罪当诛。二十名八月八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助你恢复人道,甚至连你青梅竹马的原配都惨遭毒手。这里的雪松下,他们的亡魂恐怕也不会放过你。”陈天行看着四周的雪松,语气依旧平淡如水,“今夜,送你上路。”
“哈哈,你这道貌岸然的陈天行。”皇甫雄突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