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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2 / 3)

妻主楚宙也很开心,这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呢。虽不再宿在他房里,却也常来陪他闲谈解闷,与他一起在花园里走动,他摸着尚未隆起的腹部,看着风华正茂的妻主,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幸福。

可是这样的幸福也就持续了两三个月吧,有一回,他无意中听岳母楚昀房里的一个侍儿说起,说是楚宙又纳了一房小侍,而且这个小侍是欢楼里带回来的,说是什么清倌人。楚宙日日和这个小侍在一起,把原来的四个全都抛在了脑后。

他大为吃惊,他在孕中没法子服侍妻主,心里明白楚宙这些天必是要去原来的侍儿处歇宿的,他虽然不欢喜,可是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几乎家家如此的,也就不那么难过。他也想到楚宙没准会纳新人,身为吏部尚书的长女,她只要想,就会有无数人家扑上来献儿子。他想到了她会纳个小家碧玉,他自己安慰自己,他毕竟是正室,多个把小家碧玉不会怎么样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纳个欢楼男儿。

他难过得心如刀剜,让人把楚宙找了来,连说带哭地闹了一场。他之前从来没使过性子发过脾气的,楚宙很有些不习惯,当着侍儿的面说他不能容人,让他把《男则》《男诫》多读上两遍,他气得要死。楚宙却是不予理睬,一甩袖子只管走人,一边走还一边跟他讲,这官司便是打到御前,也是她站理,姚天哪个女儿不在夫郎有孕的时候去宠别人呢?他若是个贤惠的,就该主动帮她纳侍,是他不提不安排,她没法子才自己去找人伺候的,他不说反省错误,反倒来指责她,当真是岂有此理。

他自幼也是母父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又兼那欢楼男儿仗着楚宙的势,很不把他放在眼里,明里暗里地讽刺他气量小没有个正君的范儿,他在孕中本就情绪不稳,一急之下就和那男儿对着吵了起来。他的陪嫁侍儿都跟他讲,让他拿出少正君的款来,用家法惩罚那不知礼数的男儿,最起码打上二十板子再把人捆了卖出府去,可他心不够狠手不够辣,做不来这样的事。那男儿吃准了他这一点,越发地猖狂了,三天找他吵一小架,五天找他吵一大架。

不到一个月,他就被气得卧了床。安家母父知道了,让人给他捎话,劝他凡事想开些,别和不上台面的人争竞,保住腹中的胎儿才是第一要紧,并且跟他说宫里今年新进了两个年轻的昭仪,皇后正烦心呢,让他不要遇到一点子小事就给皇后诉苦。

他明白这是安家不便替他撑腰,毕竟妻主在夫郎孕中纳侍,实在是姚天很常有的事,他也不敢让人去告诉哥哥安澜,哥哥二十五岁了还没有身孕,宫里却又添了新人,便是皇上嫂子待他再好,只怕心里也是苦不堪言的。

悲苦无处可诉,他每日里恹恹的,将近二十天都没能下床。楚家着急了,岳母楚昀担心再这么下去,他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岳父段氏跟他关系一般,段氏出自武将世家,对于身子骨偏弱的他没什么好感,但段氏为人还算正派,见他被气得卧了床,就当着他的面,让人把那欢楼男儿给叫了来,劈头盖脸地训了顿,又逼着那男儿给他斟茶认错。那男儿不敢顶撞一府的主夫,却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人,来之前就悄悄地让人通知了楚宙,楚宙到的时候,正看见那男儿给他跪着敬茶,他一见楚宙黑着脸,心下就一慌,茶水没接住,洒在了男儿身上。楚宙当时就发了彪,当着段氏的面指责他心胸狭隘无事生非,每日里别的事全不做,只知道霸占妻主吃醋拈酸。

他被这指责给惊得愣住了,他以为正旦之后他和楚宙已经恢复到了新婚燕尔的时候,却原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自欺欺人。

不过楚宙这么一发脾气,倒是激起了段氏的怒火,段氏当场传了管家过来,把这男儿打发出府了。

新纳的侍儿就这么被打发了,楚宙自然不高兴,但看在他怀着孕的份上,倒也没再说什么。过了两天,不知道岳母楚昀怎么哄劝了楚宙,楚宙竟是赔着笑又上门来了。

他心里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看到她就喜怒交加了,可是再怎么样楚宙也是他的妻主,两个又有一段少年新婚的甜蜜时光,她肯来负荆,他自然不舍得拒绝。两个人一起赏花钓鱼,下棋听曲子,斗鸡斗鹌鹑,日子过得倒也算惬意。

只是又过了一阵子,当宫里传来明昭仪怀了凤胎的喜讯的时候,楚宙也乘着这喜气,又纳了一个十七岁的男儿,这男儿倒真是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是个小官员家的儿子。不知道楚宙和楚家究竟是怎么考虑的,这个男儿也只是开了脸放在了楚宙房里,虽说吃穿用度比原来的四个都强上许多,但名义上仍旧是个小侍,没有侍夫侧夫的名分。

他经过了那欢楼男儿的事已经想开了,又想着哥哥安澜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尚且不得不忍耐,他又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地发脾气呢?

想开了,他也就和楚宙相安无事了,想开了,他也就看得更清楚了,他冷眼旁观,发现楚宙实在不是一个长情的人。男儿们不管美丑,在楚宙眼里大概就只有两类人,曾经宠过的和正在宠的。不管是哪一个,只要不是她正在宠着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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