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女只会碍着他的前程。
那日但她怎样解释都没用,因为张阁老从未相信她,江柳虞只记得自己说了句,“是他缠着我,不是我喜欢他。”
年少情深并不会一往而深,雨夜破庙再也未曾相见,最后一点儿少女情谊早被她挥刀斩断,再见时已是朝堂政敌,而她也从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这老头与印象里的无二般差别,就算对方是内阁中的一位,但许久未曾露面也只是占了些位置,人人知晓他花了心血培养的最年轻的内阁云大人已成朝中中流砥柱,而他只要在后运筹帷幄。
江柳虞挂上假面微笑,“张大人。”
张阁老在温茶,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将茶温好后放在江柳虞面前,“江大人许久未见了,这是潼洲碧螺春可以放心喝。”
江柳虞笑了笑,“张大人让我过来可是询问云大人的事情?”
张阁老:“听闻他病了,现如今怎样了。”
饶是深陷泥潭但张阁老仍然稳坐如钟的模样让人着实佩服,总是忍不住想这等聪明之人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江柳虞敛下心思,“几日有余已寻大夫看过了。”
张阁老:“那就好。”说完后又开始斟茶仿佛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模样,江柳虞可没他这么沉得住气,毕竟她从这儿赶回边境还要费许多力气,于是乎问道:“大人让我过来可否是有话要问我?”
张阁老:“圣上给你们下的那道圣旨内容是什么。”
江柳虞自然没有想到他居然是问这个,“大家都知晓的内容…无非是寻堪舆图…”
张阁老:“不,江大人太小看老夫了,若来张某一猜便能知晓这圣旨的内容无非是找堪舆图、怀疑夺江山对象以及让二位最好是覆灭这个地方,就像覆灭富贵楼这般,但老夫想知道的是另一层含义。”
有时候江柳虞总感觉人有时候太过聪明是一种伤智的感觉,她笑道:“无含义,阁老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江某先行告退。”
张阁老也猜错了,她将江柳虞也不是当年什么人都能拿捏的孤女,张阁老无非想知道圣上担心的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危及他。
聪明人果真是自私的,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现如今风水轮流转。
出了城外江柳虞一路策马快速行至村落落脚,补充好补给又回去高阿镇。
云砚鹤病了好几日躺在塌上,青丝未散愁容满面,脆弱又虚浮的样子总让人忍不住调笑他是个娇娇美男。
偏这家伙还怕苦,生病了更是娇气万分,若是不给糖便不吃药,江柳虞一开始本是反对的,但说久了那人不知抽什么风总会幽怨叫道:“江大人这是外面有友人了吗?砚鹤自己是…”
江柳虞总会抱怨一番,“真当自己是小孩了?”
云砚鹤自从生病后像是不要脸皮一般,“多谢璟璟。”
一开始听总觉得眼皮子狂跳不知会发生什么,听多了又觉得不会掉肉便随他而去。
云砚鹤刚病好能赶路时边境连绵雨丝一月有余,暴雨连续几天都在下,这场雨来的突然害的许多人都病倒了,众人滞留在这儿两许久,进城时又被严格的关卡卡在外边儿。
臭烘烘的咸鱼烂虾味与周围一直咳嗽的病声让江柳虞心下鼓跳如雷,指尖细微的颤抖与紧绷的背脊心下已然猜中一大半。
而城内的官兵依旧关掉了入城的大门,百姓被关在外边儿不能进出,大水过后蔬果粮食早就被冲走了,现如今很多人都已经饿的只剩皮包骨头了,无钱买药与无家可归,赶往千里入城被拒绝门外。
饶是江柳虞也察觉到并且将想法说出来,“不会是疫病吧。”
这个想法谁都不想,但是这城内先行锁了倒像是听到有什么风声动静,于是乎晚上最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疫病爆发,从这群男女老少中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