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王大哈,生前是个家缠万贯,学富五车,助人为乐的五好青年。虽然我家仆众多,但吾唯爱小陆子一人。奈何吾之天姿秀色可餐,艳压群芳,引得众多美人暗送秋波。这竟让小陆子自惭形秽,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他居然断了吾之狗道。只能美人在侧,姊妹相称。吾可是真宗中华田园氏后人,小陆子背叛皇室,还伤害吾对他的一颗披心相付的真心。失望至极!吾无愧天地,面对列祖列宗起誓:吾以狗王的名义诅咒陆之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陆之道此时还在公司里战战兢兢地与甲方爸爸周旋,忽然一道惊雷落地——公司久违地跳闸了。陆之道看着黑漆漆的会议室,暗喜:甲方,好走不送~等陆之道回到家中,与往常一样喊王大哈。家中竟无响动。平时王大哈最是吵闹,甚至睡觉也不会放过陆之道,呼噜磨牙一样不落。陆之道又疑惑地喊了几声:“王大哈?”
“哈哈?”
“哈哥?”
陆之道穿着一只皮鞋,一只拖鞋屏着气,猛地冲进房间。陆之道看着角落安详的狗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手紧紧地抓住门框,指尖泛白。陆之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哽咽般一点点吐出,身体沿着门滑落,颤抖地伸手,想再摸摸他最后一次。当他指尖刚触碰温热的皮毛时,他不禁红了眼,赶快抱起他,冲出房门,想着还有机会。陆之道抱着王大哈,匆匆出门。他急忙按了按电梯键,发现电梯居然停在一楼。此时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贪顶楼多几平米的房子,哭着骂道:“靠!”
他只能先抱着王大哈往下跑。
当他跑到一半时,楼梯旁的电梯发出开门的声音。陆之道一股脑地冲进去,随着电梯门有些卡顿地关闭,他口袋里那只静默的手机弹出一则信息:尊敬的各位业主,五号楼的电梯故障,现对电梯进行维修。维修时间为4月4日下午4点到4月6日上午9点。维修期间电梯暂停使用……然而陆之道的手机在和甲方谈判之前设置成了静音。忽然电梯急坠,陆之道抱着大哈猝不及防地摔到地上。
一个踉跄,电梯似乎停了。陆之道一边快速按着紧急呼救键和开门键,一边倚着电梯含着泪,千言万语只剩一句:“靠——”陆之道从前从不说脏话,多年来良好的教养、丰富的学识、不苟言笑的处事、清冷矜贵的气质,斯文败类的外表完美地掩盖他内心的中二与沙雕的不羁灵魂。
不过人能在同一个坑连掉两次确实是一真理。举个不恰当但合理例子,同一道数学题同样的坑就是有人不厌其烦地跳进去,正着跳,倒立跳,花式劈叉跳……于是乎,当陆之道扶着腰站起来等待救援时,电梯又开始下坠,然后他也又摔了一次。他紧紧拥住大哈,而电梯下坠地越来越快。陆之道被甩到天花板上,大喊道:“哈哥——”
陆之道清醒过来,看见眼前移动的模糊身影,有些惊喜。他尝试喊了一声:“王大哈?”
“嗯,我是。”
陆之道看着眼前的狗子张嘴回答,又晕了过去。等陆之道在醒过来时,迟迟不敢睁眼。在闻到他被子熟悉的味道时,他不禁松了口气。他缓缓地睁开眼,绝望地喊:“啊!我的天花板,我的星空顶!”王大哈闻声赶过来,跳到床上:“就你那自制的廉价天花板,瞎叫什么。”陆之道看着狗子在他面前狗言狗语道,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王大哈翻了一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陆子,看你就那点志气。睁眼。”
陆之道认命地睁眼,抿着嘴憋着气说:“哈哥,你让我缓缓。”
过了一会,陆之道从床上弹起,认真地看着王大哈说道:“我又行了。”王大哈扯着狗嘴阴森地笑道:“真的吗?”陆之道吓得往床角挪了挪:“应该吧。”王大哈阴恻恻地笑着,踩着床榻向陆之道靠近。陆之道头上的呆毛嗖得立起来,瞪眼道:“你别过来了!我要叫了!”
“逗你玩呢。”王大哈打了个哈欠。
陆之道悬着的一颗心落下,刚吐出一口气,却又猛的吸回去。“你你你……嗝……嗝……”陆之道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狗——男人。王大哈瞥了一眼,淡定地拿起床边的衣服穿上。陆之道缓过神来,说道:“你XX是真的狗啊!”
王大哈无语:“我本来就是狗。”
在陆之道震碎了三观后,一人一狗,不,两人,开始彻夜长谈。古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陆之道深刻体验到了,他每听王大哈说一句话,都感觉他的世界价值观被核弹炸了一遍。陆之道也是能言善道之人,不过他从未如此无语过。要不是说陆之道清冷的外表下是一颗中二心。翌日清晨,陆之道脚踩一只皮鞋,顶着两个黑眼圈,激动道:“哈哥,我们身负重任,时不待机,出发吧!”
王大哈假笑:“小陆子,我知道你接受能力强。不过也不用如此着急吧。”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怎可懈怠。”陆之道一本正经地说着,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王大哈随手扔过去一套衣服,指着他的西装:“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