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出来吧。”
孟婆婆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出来。
“婆婆,真是的。我可是下了两层药。他们都晕啦,别装了,没人看。”
“嘿嘿,小锦,婆婆我这叫谨慎。”两人对上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啦!”
安念锦看着围成一圈的人,心中的算盘打得好好的。安念锦徒手将谢必安扛在肩上,扭头对婆婆说道:“婆婆,除了那个帅帅的女孩子和那位大帅哥,就是穿灰衣服的那个留着,其他人都扔下去吧。”
“女孩?”婆婆眯了眯眼,疑惑,这不全是男的嘛。安念锦刚刚扯了许多谎,不过孟婆婆的确眼神不好。
当然,安念锦背着谢必安这个大个儿,正往回廊中央走,把人扔进月泉里。安念锦回来看见婆婆拉着一个带轮子的巨桶:“婆婆还是你聪明啊。”
等安念锦回到饭桌上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荆砚和杜曦,然后抱头痛哭起来:“啊啊啊!我的芜姐姐呢!啊亲爱的隋隋呢!啊啊啊!”
孟婆婆听到声响,迈着小碎步跑来:“诶呦,老婆子的耳朵好着呢。”
安念锦两手叉腰,气呼呼道:“孟婆婆!我刚认回来的姐姐呢。”
“这这,老婆子没看见,你知道的,眼睛不好啊。”
“那我的新相公呢?”
“那个我……老婆子人老了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迟早被人嫌弃。诶,人老遭人嫌啊。”孟婆婆擦拭这无中生有的泪。
安念锦气得双脚跺地,最后垂头道:“婆婆,我没这个意思。”
婆婆皱巴真脸笑道:“就知道你没这意思。”
安念锦无奈背起荆砚丢进桶里,又把杜曦放进去,拉到月泉旁,踹了一脚,连人带桶踢进去了。巨大的水花声淹过了荆砚的一声“靠”。
安念锦顺势坐在边上,将双脚浸在水里,吐槽道:“这水怪冷的。”
孟婆婆在一旁看着,劝道:“你呀,该走了。别过了时辰。”
“婆婆,水真的很冷嘛。你知道的,这水深得要命,我不敢啊。”安念锦看着深不见底的泉眼,心中的恐惧逐渐上升。
孟婆婆走过来坐下,轻轻摸了摸安念锦的头:“小锦,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这是唯一的机会。当然去不去由你。”
安念锦有些心暖地看向婆婆,刚想开口感叹。“扑通”一声,泉边只剩孟婆婆了。安念锦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婆婆推下去了,依稀听见:从小遇事就磨磨唧唧。
安念锦被水泡包裹着,卷进了泉眼之中。
泉边的孟婆婆行主仆之礼,苦涩地笑道:“小姐,老奴只能帮你到这了。”然后化作一片银杏飘在月泉之上。
安念锦卷入泉眼里后,忽然失去了水的阻力,从高空急坠下来。安念锦一路大叫,最后被缠在树间的藤蔓里。
安念锦松口气,观察了一下周围全是树,还有……几双眼睛。安念锦吓得哇哇乱叫,缠在身上的藤蔓断了几根。安念锦感到有些下坠的身体,顿时不敢动了。毕竟现在她离地面至少有两三层楼这么高,摔下去不得断胳膊少腿的。
那几双眼睛从灌丛里出来,原来是隋遇和荆砚。等等,安念锦才反应过来,她不是下迷药吗,这么大剂量,那么快醒了!不愧是我的隋隋,就是这么厉害。不过那只老狐狸精倒是心思不少啊。
荆砚这只老狐狸瞪着她,骂道:“他妈居然把小爷我丢到桶里,胆儿挺肥啊。你个……矮冬瓜!臭婆娘!小瘪三!母夜叉!黑寡妇!”
安念锦:士可杀,不可辱。
“这位公子说得好,小奴可就不是矮冬瓜。”安念锦扑闪着大眼睛,谄媚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念锦还是个识时务的。
“不知公子可否高抬贵手,放小奴下来。”
“哼!你就吊着吧,看你挺舒服的。反正刚吃完饭,趴着睡一觉消化消化。”
“你!我都这样了。”安念锦对荆砚的贱相实在气不过,拔出头上的簪子,扔了过去。只见簪子划过荆砚右臂的衣袍,深深地扎在树皮里。
“毒妇啊!”荆砚侧身看到簪子牢牢地嵌在树里,眸中闪过一道怀疑。
然而安念锦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原本有些断裂的藤蔓崩开了。安念锦措不及防地往下掉,就在那一瞬间,荆砚旁边的隋遇消失了,接着便看见隋遇抱着安念锦缓缓落下。
安念锦直直地站着,一脸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隋遇就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随后谢必安抱着杜曦也从灌丛里出来,问道:“解药呢?”
“芜姐姐呢?”
他们掉下来的时候就没看见青芜,安念锦心中一紧,把解药丢给谢必安:“两粒。”然后匆匆朝远处走去。众人本想问些什么,但安念锦着急的样子,青芜应该有麻烦了。几人赶忙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