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熄火了?”李鑫杰反应很大。
“嗯。”归慕背靠着车椅,很冷静地回答。
李鑫杰顿时有种裂开的感觉,因为这辆车是他从公司车库随便挑的。
“归经理现在在哪儿?”他焦急的声音透露出他的不安,他只是个打工人,不想惹上上司,更不想惹上这位冷冰冰的女上司。
“地址等会发你微信。”
“要不我来接你吧归经理。”他十分懊恼:“实在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这车会出现故障。”
归慕淡淡地说“不用麻烦,你联系人过来拖车就可以了。”
李鑫杰接连不断地道歉,抓起车钥匙就要来,归慕这个人最不喜欢麻烦,接连拒绝,语气可能不太好,对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归慕的强势下,最后松口。
归慕便挂了电话。
西屿的秋季,天气多变。即使已过重阳,气温也不降,昨夜的雨今日再续,雨滴从白日高空中下坠,点点滴滴打在玻璃窗上,像一曲没有五线谱的歌,只留着几个单单的音符,坠在上面,在这雨天,都变得潮湿。
归慕从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看着雨滴在玻璃窗滑下的痕迹,抽起烟,烟丝缭绕,促狭的车内顿时弥漫着蓝莓烟草味。
抽完一支烟后,她闭上双眼,让大脑短暂放空。
如果不是在荒郊野岭的公路上,她此时真的很想睡上一觉。
“滴滴滴”,刺耳的喇叭声划破雨帘,归慕掀起眼皮透过玻璃窗淡漠地看着眼前的车。
正在归慕犹豫要不要下车迎接,即便是在她没有雨伞的时候。拖车已经轻松地掉了个头,在积满水的公路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司机师傅利索地下车。
黑衣黑裤,手里还撑着黑色的雨伞,雨滴拍打在伞面,溅出小水花。
伞下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名贵的黑宝石,在朦胧的雨帘下显得格外慑人魂魄。
等看清那张脸后,归慕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心跳空了一拍。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九年还是十年?
原来日子已经久到归慕都记不清了。
男人不耐地用指骨敲了敲车窗,沉闷却刺耳的声音令归慕回过神来。
猝然间,视线相对。
归慕的睫毛不禁颤了下,似蝴蝶的翅膀振翅。
她低下头,解安全带,扣车门。
一连套的动作做得磕磕绊绊。
伞下的空间局促,头上的雨滴落在了黑色的伞面上,是滴滴答答的奏响声。
归慕迎着他的视线,在无声的沉默中,归慕不确定他是否还记着她,她出于礼貌伸出手,“你好。”
男人冷淡地望着雨中白净的手,慢慢地,他的视线上移落在归慕脸上,薄红的唇角似笑非笑地挑着,意味深长。
“你好。”他的嗓音在雨声下显得格外的低沉,“裴靳琸。”
他并没有要与她握手的意思。
归慕收回手,心想不记得也好,省的社交的麻烦。
裴靳琸冷漠地移开视线,一只手握住归慕细细的胳膊,把手中的伞柄递到她手里,指尖戳到了她的手心。
酥酥麻麻的刺痛感钻进她心窝。
归慕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名字,他就已经闯进雨中。
她早已在几年繁重的工作中培养了处变不惊,她攥紧手中的伞。
或许觉得她的介绍没必要知道。
毕竟那会儿他俩的交集也只存在于高三下期,并不深,比同学多一步,比朋友少一步。
裴靳琸单脚踩在台阶上,宽大的手掌抓住一旁的栏杆,手臂的肌肉线条清晰流畅,他灵活上车,迅速将车调转了方向。下车时散漫地扫了眼一旁为她撑伞的归慕,她的手臂沾上雨滴。
裴靳琸极淡地收回视线,下颚线紧致利落,他没什么情绪地对归慕说“去车里待着。”
“伞给你。”归慕将伞递给他。
裴靳琸漆黑的眼睛直视她,目光隐晦不明,这目光让归慕有些不自在,下一秒她就听见裴靳琸语气不算好地反问“你觉得我有手撑伞吗?”
下雨天遇上这种工作,烦躁再说难免,归慕还算表示理解。
裴靳琸下巴点了点面前的车,语气强硬道“上去。”
说完后便拎着牵引连接的装置离开,只留下一个在雨中的背影。
归慕没有如他所愿去车里,而是静静地站在路边,看着忙碌的裴靳琸。
她想起高中的时候,裴靳琸懒洋洋地说声嗨,都像是从他大少爷的词海中好心地分一句话语。因为从小在蜜罐甜饯中长大,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散漫颓丧的气质,把自己富二代的标签贴在随处可见的地方。
这种人最招人嫉妒,尤其是在同性间,但相反的,裴靳琸人缘十分好。并且他自带的颓靡气质对于女生而言,在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