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对我的厌恶?对孔雀求偶的受宠若惊?还是——对重逢的喜极而泣?”
“我……不知道……瑟兰……”
话未说完,颤抖的双唇已被他的堵住,猝不及防。
锥心的分离,蚀骨的思念,漫长的等待,在这深情的一吻中都得以消融和完满。直至他们彼此睁开眼睛,急切寻找对方眼里的星芒,感受对方的气息和动情。
抚着她湿润的双颊,轻语呢喃:“你在害怕什么?”
“失去,生命中最珍视最重要的——”她闭起眼,任由恐惧蔓延着,“往后时光荏苒,一切安好,却已再无所爱……”
“……真巧,我也深有体会。”他抵着她的额,眼里有着无坚不摧的勇气和诚挚。“伊伦,我对自己起过誓,至死捍卫我最重视的至亲和家园,不能再错过……”
她不由再度睁开眼,对上他的。“我是夏露儿。”
“你喜欢用什么名字都可以。”他唇角微勾,“请你相信,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清醒过来。”
是清醒,不是记起。
这个字眼有着魔力,穿透她的忐忑。
他却不以为意:“流浪的公主也是时候回家了——跟着王子回到绿林,别再理会什么离奇的身世或外面肮脏的世界,只管永远厮守……”
多么美好的愿景。
在阴影之下,这承诺就像忽而注入的一缕光线,让人重展希望。
她的接纳使他展现起柔和的笑容,只是在不经意瞥见到镜子那华丽的身姿,他的眼神又趋于冷漠:“不过在这以前,我们先要应付那些讨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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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在大殿的领主和巫师,同样神色各异。
安纳塔起身,欲结束这无意义的等待。面对凯勒布理鹏的阻止,他并不隐藏他的不耐:“我的朋友,我并不觉得需要为你这种奇怪的癖好等待下去。”
“你就不期待吗,阿塔诺?他跟你的姿色,可以占据中土的半壁江山……”(上帝视觉音:另半壁是属于几千年后的小莱和他妈(๑˙❥˙๑)……)
“你已经闲得病入膏肓了,凯勒布理鹏。”从遇见那个该死的精灵王子开始,安纳塔的心理阴影面积一路飙升→∞。
凯勒布理鹏内心独白:你当年不就喜欢人家的颜控嘛……现在一堆戒指造出来之后,就不稀罕人家了>_<……(作者最近年会开多了,脱线不能停)“你不也闲吗,前脚离开伊瑞詹告诉我归期不定,没几天却带了伊伦回来。”还是在雪山救回来的,更专程绕回伊瑞詹安置她。
与安纳塔三百多年的(基)友情,以他的了解,外热内冷的巫师平常对人谦恭有礼关怀备至,事实上极少人能进入他内心,更何况左右他的计划。
“对夏露儿的事,我深感懊恼。”
“竟然有精能让天赋宗师懊恼,呵……”笑声很冷。“你和瑟兰迪尔打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难怪总觉得你俩在争风吃醋。”
“你多虑了。”
“哦?”
安纳塔坐回座位,淡然地化解道:“她的眼睛像极了我很久以前的一位朋友。”
“阿塔诺,你的朋友是……”
“主神维丽之一,瓦尔妲。”
“瓦尔妲?你曾见过瓦尔妲?”
看着凯勒布理鹏喜出望外的神情,安纳塔换上他惯有的谦和与微笑,默认了精灵的猜测。
“可是——伊伦不是瓦尔妲,她只是个迷失了的精灵。”
“我当时也只是一时错认,”安纳塔懊恼的是自己几千年来第一次多管闲事,“你说的迷失,是指她失去记忆?”
“在七百多年前凯萨督姆的大殿上,她的歌声如黄莺出谷将在场的所有生物都迷倒了。”当日的情景至今凯勒布理鹏仍历历在目,“那时候我们叫她Elen——那面容和心灵都如熠熠的星光一般,惹人注目。”
“这么说,夏露儿不是她自己所说的诺多……”安纳塔的语里透着深思。
“也许她自己的脑袋也糊涂了……她是西尔凡,有着帖勒瑞族南多血统。”
“黑暗精灵?”却在失忆的时候坚称自己是费尔诺的后人?
“是的,伊伦是西尔凡首领之女。”至于她为什么变成名为夏露儿的诺多精灵,也只有凯兰崔尔夫人能解释了。“她在五百年前因意外被袭失踪,而瑟兰迪尔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巫师没有和应,他只看着远处听着凯勒布理鹏娓娓道来,嘴角逐渐上扬,似是捕捉到令他愉悦的细节。“凯勒布理鹏,我们现在铸造的戒指有多少枚了?”
忽而的提问吓了精灵一跳,“矮人的戒指七枚,还有人类的九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十六此数并非完满……”安纳塔低喃着,望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