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天空失去了明亮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暗蓝色。
无数的篝火散布在宋军营地的各个角落,随风轻舞的篝火,照射着帅帐旁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啪!”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自宋国前锋军营的帅帐内传出。
慕容城季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对着帐内的各部将领咆哮:“一天之内,竟失踪四支斥候骑兵,二百多名兵士,竟然不知道被谁袭击的和在哪被袭击的。”
骑军校尉哆嗦着拱手请罪道:“卑职无能,请将军责罚。”
慕容城季厌恶的看了一眼骑兵校尉,知道此时在埋怨也没什么用,只得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找,明天给我加派人手,继续找,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诺”一众将领赶紧低头拱手应诺。
慕容城季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众将领退出了帅帐。
此刻慕容城季心情很复杂,慕容家为了染指兵权,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使他成为本次东征的前锋。
结果因为董凌山的事情,让本就不满的董家在朝堂上对慕容家出手,若不是正是战时,而慕容城季又有击败郭杨的战功,才使得慕容城季没有被临阵换掉。
前几日,父亲给自己的来信中,已经透露出族中长者们对自己的不满。
慕容城季知道,此时的自己正处于宋国两大家族争斗的中心,犹如行走于刀刃之上,若是一个不小心再出问题,董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慕容家也很可能会为了家族整体的利益而放弃自己。
这让慕容城季不得不谨慎的对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次日清晨,刚起床的慕容城季,得知负责监视跃龙城的兵士,昨夜遭到袭击,无一生还。
结合昨天失踪的四支斥候,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遇见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他紧锁着眉头吩咐亲兵:“召集各部将领来帅帐军议,另外召回今日派出的斥候。”
“诺!”亲兵拱手应诺后,转身快速离去。
不消片刻,各部将领纷纷前来,看到人已到齐的慕容城季问道:“昨夜,监视跃龙城的兵士被袭击,无人生还,诸位怎么看?”
“嗡···”刚得知战报的各部将领,纷纷彼此交流了起来。
“将军,莫非跃龙城昨夜派出大军,夜袭了监视营地?”骑兵校尉谨慎的回答道。
“若是如此的话,不可能一个人都跑不出来啊!”另一名校尉反驳道。
“难道是蓬城或是司丘那边过来的人?”
“那如果是蓬城或是司丘出兵的话,那如何能躲的过我军斥候的眼睛?”
“···”
经过长达一个半小时的军议和各方情报的分析,慕容城季基本已经断定,敌人很强,善于隐藏,虽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躲避了监视和斥候,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在跃龙城出来的,而此时的他们就藏在松林山脉,并且人数不会太多。
“好,既然你跟我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藏。”慕容城季恨恨的道。
随即下达命令,增加每队斥候的兵士数量,并将探查范围控制在十里范围内,另派出两支骑兵,两支步兵,对松林山脉进行搜索,誓要把这跟肉中刺给找出来。
就在慕容城季派出大军,对松林山脉进行搜索时,祁峰已经带着苍狼营返回了跃龙城。
这次的任务时间虽然短,但是这几天的行军、侦查、伏击和夜袭,对这些初次上战场的苍狼营战士来说,是需要点时间来适应,来蜕变的。
因此将苍狼营带回跃龙城后,祁峰就给这些兵士放了三天假。
次日一早,正在洗漱的祁峰得知郭杨亲自带着门客郭睿来到斥候营,立刻出营相迎。
刚到营地门口,就看到郭杨已经带着郭睿下了马车,正向着他这边走来,祁峰赶紧躬身行礼道:“卑职拜见太守大人,远迎未周,还望恕罪。”
“无妨无妨,祁营将外出杀敌,自是劳苦功高,莫要介意那些旁枝末节。”郭杨伸手扶起祁峰,抓着祁峰还有些湿漉漉的手,便向着营帐走去。
虽说当日郭杨决定陪着祁峰赌一把,可自祁峰带兵离开跃龙城后,他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得知祁峰回来后,立刻拖着病躯带着门客郭睿急匆匆的来到了斥候营。
祁峰见天守如此急切,向着郭睿点头示意后,便前行带路将两人领进自己的营帐。
刚进到营帐,郭杨就急忙问道:“不知此次出战,战况如何?战损几何?
祁峰不敢拖延,一边给郭杨郭睿二人让座,一边将这几天的战况一一告知给郭杨。当听到祁峰用零伤亡斩敌近三百的时候,郭杨大喜,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一下焦急不安的心情,对后续的计划也有了一点信心。
郭杨丝毫不担心祁峰会虚报战功,一者,刚才祁峰说已记录战功名册,上面记录的很清楚,再者,能做出那种计划的人,他是不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