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娘了,没人以后可以伺候他了。
苗翠兰来到他的房间,用了一个时辰给他施针,尤其大就慢慢睡了过去。
在别人看来,他就像是死了一样,但苗翠兰知道,他还活着。
做完这一切,苗翠兰就出了门,继续做农活。
尤富是第一个发现尤其大可能死了的人,他叫来全家人,最后确定了这一点。
“后辈没成亲,就不能入祖坟。老二,你把这孩子背到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吧。”
尤二很听话,以前他和大哥虽然不太合,但看到亲大哥一家死的死逃的逃,还是会有些难过。
他把尤其大背着,在面向水库的地方给他找了处看起来很像的风水宝地,卷了张竹席包起来,挖了个坑就埋了。
苗翠兰等他一走就将尤其大挖了出来,然后放进了空间里。
为了以防尤二以后还来找,苗翠兰把坑又填了回去。
还是去找熟悉的人牙子,把尤其大也卖了出去。
这一次的尤其大是完全失忆的尤其大,苗翠兰把他送到了边境去修路。
修城墙这事儿已经有他爹了,当儿子的,那就去修路好了。
人牙子一看到苗翠兰,也不算记忆深刻,这个年头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一般都是把他们卖去当奴隶,还很少会有人把儿子孙子卖去为国家做贡献的。
不过见多了,人牙子也就记得不那么清楚了。
这下尤家就只剩下尤二一家、尤富以及苗翠兰。
刘大花很快又怀孕了,这一次是怀的双胎。
苗翠兰亲自照顾,每天给她的餐食都是营养均衡的。
尤思淼的年龄一天天的大了,等家里的双胞胎弟弟出生时,她也十一岁了。
这些年她在家的日子太过顺遂安逸,让她都快忘了上一世是如何度过那些惨无人道的又绝望的日子。
又或者,是那些繁华如梦,灯红酒绿的日子。
直到那次她坐着家里的牛车休沐回家时,在马路边见到了一个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男人。
“爹,停一停。”
尤二停了牛车,转过身来问道:“闺女,怎么了?”
“路边有人,我们下去看看。”
尤二扶着尤思淼下了牛车,“闺女,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万一是劫匪怎么办?”
“爹,你看他浑身是血,衣服也被砍得破破烂烂,应该不是劫匪。”
“闺女,要么……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这人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螚穿得起的。”
尤思淼想救,因为这人的衣服化成灰了她也是认识的。
他就是上一世自己的主人,会在十年后成为太子的司箕宿[jī xiù]。
“爹……如果救了他,是不是我们也能像奶奶一样得到很多银子当谢礼?”
想想自己家尤其二的束脩,再想想平日读书的花销,尤二一咬牙一跺脚,把司箕宿搬上了牛车。
两人还没到家,尤思淼就先跑回了家,找到苗翠兰就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奶奶,我刚刚救了一个人,他……”
尤思淼低着头一咬牙,“他是我上一世的主人,也是当朝皇子,以后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应该会成为太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们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苗翠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为什么要救他?按理说你的悲剧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
“奶奶,他虽然算不得是个好人,但却是一名好的太子。也可能,在我这一世的认知里,他不是好人吧。”
“救他可以,你想好自己未来的路了吗?这一路你可有把尾巴断干净?”
尤思淼抬起头来,一脸欣喜地拉着苗翠兰的手。
“奶奶,你同意救他了?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是都断干净了,这点儿事情我处理起来还是很熟练的。”
“行吧,人到哪儿了?”
“爹正拉着他回来,我怕你生气,所以就先回来报个信。”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这个小姑娘以前什么人没见过,竟然怕我?”
尤思淼挽着苗翠兰的手臂撒娇道:“可能的因为奶奶对我有爱,我也爱奶奶吧。”
苗翠兰刮了刮尤思淼的鼻梁,“就你嘴甜。去吧,让你爹把他抬到尤其大的房间,那个屋子没人住,又被打扫干净了。”
“谢谢奶奶!”
尤思淼放开苗翠兰的手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尤二就把牛车停在了牛棚。
尤富还在地里干农活儿,尤其二在书院没回家,刘大花去菜园子摘菜,现在家里就他们仨。
苗翠兰等在尤其大以前的房间,看着尤二背着司箕宿进来了。
“把他放在床上,我先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