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曜一愣，他怎么可能拥有原主的记忆又怎么可能记得她是什么身份。
“完了。”昙曜瞬间浑身冷汗直流，感受着阁主的体温他有些汗流浃背。
他打算避开阁主锋利的提问，于是试探着开口撒娇道：“姐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姐姐就再和我讲一次嘛，我还想听。”
说着他还摩挲着阁主的手，其中略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
他接二连三的破绽让阁主不由得有些心生疑虑，她开口问道：“我觉得你今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同往日不太一样了？”
昙曜心说该来的总会来，毕竟共同生活了十余载，这阁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蒙混过关。他心跳加速，连带着脸颊也红了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狡辩，阁主居然伸出手贴在他的脸上。
“这么烫，该不会是生病了？”阁主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就连眼神也变得温柔至极，可她手上冰凉的温度还是让昙曜打了个寒战。
“许是这房内太热，还是讲故事给我听吧。”说着昙曜把阁主的一只手放在脸上试图降温。
“要听故事那我便讲给你听吧。”
随后阁主打了个响指，昙曜一阵目眩，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他发现自己进了屋已经躺在床上了。
只见阁主侧躺着用胳膊支着脑袋看着他笑着说：“要我像以前一样和你讲吗？还是要听详细点的，每次一提到那个人你都会有些不开心。”
昙曜心中一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这危机总算是过去了。不过他面上依旧保持着讨好的笑容说道：“这次想听详细点的，姐姐放心吧，我保证不会不开心的，只当做是听故事了。”
“我向来拿你没办法，今日是看你生病了又要求我的，不开心了可怪不得我。”阁主坐了起来，昙曜躺在她的腿上她轻拍着昙曜，就像是一对母子一般。
她抬头看向窗外高悬着的明月良久后才开口道。
“我不是人类。在我还不是这【如烟山庄】所谓的阁主的时候，生活在一处桃花林中。”
“在我记忆中的那里和如今的山庄有几分相似。一千年以前的我是一条白蛇。”阁主娓娓道来。
说到这时昙曜的表情没有太过于震惊，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不敢贸然下定论。
阁主又缓缓握住昙曜的手继续说着：“在那时我还不是孤身一人。”说到这句时她的眼神逐渐有些迷离，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算了......不提她了，我们跳过这一段吧，听主要部分的故事。”阁主苦笑了一下。“再到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山，你从小就被我捡回来养在山庄里，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
“桃源外有一座巨大的城池，你们人类称之为长安城，听说寓意着长治久安。我从山中来，那日我撑着一把油纸伞，在烟雨蒙蒙的长安城遇见了我的一位故人。说到这恐怕你又要吃醋了，我还继续说吗？”阁主抬手刮了一下昙曜的鼻尖。
昙曜点点头保持着微笑。
“他是人类，你知道的。于我而言人族的一生不过如蜉蝣一般，我们曾有过一段时光，可他日渐老去，而我却世事易变、容颜不老。在最后的时刻我和他坦白了我的身份。”
说到这时阁主又停下，她挪开和昙曜对视的目光继续说道：“他却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了，可娘子与我夫妻一场，是人是妖又何妨？这话一说出口他手上的力气一松，这世间又只剩我一人。”
“从那以后，我又来到这里，在长安城附近修建了如今你所见到的【如烟山庄】。”
昙曜陷入了沉思中。在阁主刚刚说的一大段话里他得到了很多信息。
“她是一条蛇、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则是被她捡回来豢养在身边的。”第二点对昙曜来说并不是件好事，这代表着阁主虽然会极度宠爱着昙曜，但也很容易识破他的异样。
躺在她身边的每一刻都如履薄冰，很快午夜的钟声响起，钟声不由得让昙曜很是紧张。“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
没想到阁主只是对昙曜说：“好了，该睡觉了。”
昙曜如释重负般的点点头，躺在了阁主的身边。
阁主熄灭了灯，而昙曜却是一夜未眠。
......
清晨，天光大亮。
阁主轻轻叫醒了昙曜。“今天与我一同出行吧，明天就是大典了，得给你挑选一身衣服才行。”
说完这话后，阁主抬了抬手，从旁边升起一个盘子，盘子上的碗里盛放着鲜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血液。
阁主小心翼翼的端起那一小碗鲜红色的液体递给昙曜说道：“最后一次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
昙曜心中一惊，这阁主果然没憋好屁。但在她炽热的目光下，昙曜避无可避，她似乎就是要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