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信眼看着血滴进了瓶子里,他疼得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
公孙梨一把抽出,用力地按住伤口。
“你懂医术,应该知道流这点血并无大碍!”
公孙梨轻抬眼眸,贴近李信身边。
她的眼中没有流露丝毫情绪,平静而深邃。
“冰块儿!你真的相信裴将军?”李信笑了笑,低声问道。
“不重要!”
说罢,她果断转身。
“种种迹象表明太子谋反之事跟他脱不了干系,就因为我怀疑他,你要对我动手?”
“这是陛下的意思!”
李信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李信!”
“难道你还没明白?”
“私自回朝已是死罪!陛下是给群臣一个交代!”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信郑重其事地问道。
“去阳关!”
李信赶忙问:“见到他,然后呢?”
“不知道!”
正在气氛凝固的时刻,春雪疾步走近,低声说道:“大人!李若海来了!”
“让他进来!”
李若海冲进来,看见绑在架子上,胸口处受伤的李信,顿时愤怒地质问道:“公孙梨!我儿这般信任你,为何下此狠手?”
“爹!小伤而已,无妨!”
“哼!”
“走!爹带你回家!”
公孙梨挥了下手,春雪上前解开了铁链。
李信走了两步,停下来,回首问道:“冰块儿!倘若有一天陛下要你杀我,你会怎么做?”
“我不能违抗圣旨!”
李信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了!”
……
翌日!
公孙梨带领金牛卫前往阳关。
李信骑马,跟她一同出城。
“路途遥远,我有重任在身,无法送你……”
李信低头回道:“害!西凉那边会派人来接我,倒是你,见了他之后,该怎么跟他说,你想好了吗?”
公孙梨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秉公办事!问心无愧!”
“驾!”
她头也不回,随即带领大军出发了。
李信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的情感复杂得说不清楚。
有同情,有不舍,有敬佩,有担忧……
李信双手紧握缰绳,骑马飞驰,衣袍随风飘动。
骑行百里后,一大队人马相向而来。
李信勒马停下,直到他们走近后,他才看清竟是大萨满墨拔霍领军前来接他。
“驸马!”
“您没事吧?”
李信浅浅一笑,说道:“我这不好好的嘛!”
“苍筑打败东夷国了?”
“没有!”
“莫非苍筑打输了?”
“不是!”
墨拔霍纳闷了,随即问道:“那是什么情况?”
“大萨满不应该先问我是怎么离开西凉的?”
墨拔霍声音低沉地说道:“驸马当真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离开?”
“什么意思?”
“当然是大王放你走的!”
李信一怔,说道:“哦?大王一直在试探我?”
“谈不上试探,大王是怕你这一去,便不再回来……大王疼爱公主,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李信将信将疑地瞪了一眼这张神秘的面具。
不过李信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当时他逃出那间帐篷时,竟然有一匹马,能有如此巧合?
“东夷当真没有开战?”
“没有!”
李信顿了下,回头看向墨拔霍。
“怎么了驸马?”
“你……似乎对东夷很感兴趣啊?”
“啊……我听说太子被东夷抓了,不知消息真假……”
墨拔霍凑近李信耳边,低声问道。
“没错!是被抓了!”
透过森冷的面具,李信隐约看到墨拔霍眼中充满了不安,倒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李信瞥了眼说道:“太子谋反失败,被路娜抓走,生死未卜!”
“不知苍筑国皇帝有何打算?”墨拔霍接着问道。
“这跟你我有何关系?”
“朝里的事情我躲都来不及,干嘛非得趟这趟浑水?”
墨拔霍笑道:“驸马说的是……”
“回西凉!”
……
“陛下!”
“大理寺少卿钟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