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受到了玛莎的熏陶,她教我书籍上的内容读进了我脑子里,这是我首次的反抗。
但是很不幸,现实远比想象中更加赤裸和绝望。我被他们齐齐抓回来了。
被他们扔在房间里,父亲出去了,把门锁上,贝斯克在我面前,他对我展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露出来的牙如同魔鬼的獠牙,誓要把我生吞活剥。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我往角落处越缩越近,他似乎有恃无恐,慢慢看着我逃避的样子——我根本逃不了哪去。
然后,他开始冲向我了。
钳制我的行动,把我逼在角落,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男女力量悬殊,我反抗不过,一度陷入绝望。多么可笑,女儿快要被侵犯,而亲生父亲在外边听着。
我的思维开始混乱了,快要到模糊不清的地步,我不知道我生在何处,现在是在哪儿?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想逃离这里,去找玛莎。
我看到杂物柜上的剪刀。我记得,雅戈布生前说要制作个藤椅,在房间倒弄了好一些阵子,那时他用剪刀修剪藤条。
现在,雅戈布遗留下来的剪刀就在那里。
一秒钟都不到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向贝斯克表现出服从的意味。
他也很吃女人服从这套,我说一些他们男人爱听的,属于女人的软语,他就顺着我的意思,带着我往杂物柜那边靠。
男人这一生都得向“色”字吃亏那么个一两次的,贝斯克也一样。
贝斯克一脸淫相的看着我,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即将发生在他身上。事还没完成前我就已经从心底涌出一股快意了,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自信过。
当贝斯克令人作呕的嘴亲下来时,我一把拿起那把剪刀,扎在他大腿间。
他凄厉的叫喊起来,钳制我的双手松懈了,我迅速挣扎开来,踹了他一脚。父亲闻声开门了。他上来阻止我。
我恨极了他,我疯了,再也不管不顾,化身撒旦,但比撒旦善良那么一点,我也扎了他一剪刀。
血溅了我一手,至于扎了哪,我也说不清确切的位置,太混乱了,我害怕又兴奋,此刻的想法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用我前所未有的速度,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父亲仍在穷追不舍,我也不知为何,他总不想放过我。他本就是在泥潭里的人,他把母亲拉进泥潭,也想把我拉进泥潭吗?
也许被迫疯了的人才会得到上帝的怜悯,跑出了村庄,父亲没再追我了,或许他怕失血过多。
终于安全了。我躲进了丛林,稍作歇息。夜空悬月明亮,宛如一面银盘。乌鸦在丛林上方迂回盘旋,它的鸣叫似乎是寂静夜晚的呼应,又或者是对我孤独的心境用这种方式陪伴。我与乌鸦仿佛建立了一种默契,一种无需言语的交流。
默契只持续了一小会,一声声枪响唤醒了沉寂的丛林,乌鸦们也被惊吓得四处逃窜。
枪声太近了,我不由紧张起来,捂着耳朵,在树丛里伏低了身子。
枪响一时连着几声,一时断断续续。感觉不像有两拨人在交火,枪响都来自同一个方向,更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我不禁背过身去,用草木做遮掩,只露一双眼睛,看向传出枪声的方向。
借着细碎的月光,只模糊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影子,举枪的姿势,但他没继续开枪了,也许他面前的树桩已经被他射出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枪孔,他才选择停下手。
然后,他注意到我了,我没觉得自己发出了什么动静,可他现在确确实实的看向我这边了。
我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