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能这么大?
“这姑娘怎么一直惊讶的看着我,莫非是惊艳于我的美貌?”
问柳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这种有辱斯文的话,怎么听怎么也不像能从顾让这么外表儒雅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苏意寻瞟向顾让,“顾神医,你莫要吓到我家问柳了。”
顾让笑笑,“好了,你进来吧,说正事。”
顾让诊脉时不喜有人打扰,问柳被留在了外面。
他搭了苏意寻的脉,良久没吭声。
苏意寻有些忧心。
顾让的医术她是知道的,向来是搭了脉马上就知道是什么病症,鲜少有这么长时间还不开口的时候。
“你……自己施针,激发了那毒?”
苏意寻知道瞒不过顾让,便把那日的事如实道来。
“这简直是胡闹!”顾让微愠。
“我教你医术,不是让你这么作贱自己的。”
苏意寻愧疚低头,“那日实在是无奈,可……”
苏意寻不能把自己重生的事讲给顾让,便道。
“这次毒发尤其厉害。”
顾让蹙眉,“按理说便是刺激毒发,也不会那么厉害的,但你现在的身子明显虚亏。娇娇,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苏意寻自然知道,这毒是寒毒,这些年顾让给开的药都是热性的,用于克制那毒,所以每年发作的次数不多,也不是那么疼痛彻骨。
但顾让也说过,一旦这毒发作的厉害了,便会再无孕育的可能。
甚至严重的,再毒发体虚时染了别的病,哪怕是普通的风寒,也可能会要了命。
这也是为什么顾让给了苏意寻三枚保命药丸的原因。
“我……倒是不指望能孕育子嗣。”苏意寻低声道。
但她不能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顾让瞪了她一眼,自知她的想法。
“不想死,还这般糟蹋身体!”
不过确实蹊跷,按理说顾让已经给她调理了这么多年,她不该如此啊。
顾让又搭了脉,不多时,顾让忽然脸色变了。
他严肃的看着苏意寻。
“你走失那一月,都经历什么了?”
苏意寻一惊,顾让连这都能看出来?
她不愿说,支支吾吾道。
“就是……想办法回京嘛,还能有什么。”
“你别想着瞒我。”顾让眼神有些冷,“最近我听了两耳朵传闻,说是你被顺亲王搭救,还被认了义妹,你封郡主之事,也是他提出来的。我本来也未作他想,可现在却不得不想了。”
苏意寻沉默不语。
顾让急了,“当年你母亲为我所救,病愈后认了我为义弟,你合该叫我一声舅舅。你若还当我是亲人,就说。”
苏意寻眼眶忽然红了,眼泪不受控住的滑了下来。
“竟真是?”
顾让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他、他堂堂王爷,却借着救命之恩对你……他算什么君子!”
“非也。”苏意寻摇了摇头,“那日我被苏婉雪卖入暗巷,老鸨给我灌了迷药。我抵死相抗才逃脱,后来撞上了他。可我当时中药,就……”
顾让还是气愤至极,恨不得宰了霍容妄。
“哪怕是你中药强迫,可后来呢?”
他不相信只有一次。
“头回是意外,是你对不住他,那后来又算是怎么回事?他合该娶了你才是,认什么劳什子的义妹,他简直混账!”
苏意寻也不知该怎么说,眼泪止不住的掉。
“这些事我也无法讲与旁人听,他后来答应带我回京,帮我报仇,我、我也理不清了……”
许是压抑了两世的情绪终于有机会爆发,苏意寻哭的停不下来。
顾让见她如此,心有些疼,掏出手帕递给她。
“你莫哭了,你也是为人所害,只是你这病……”
顾让不好直说,只道。
“我从前千叮咛万嘱咐,未到二十岁,不可成婚,就算是拖成老姑娘,就算国公府逼你嫁出去,也不行!可谁知……”
苏意寻明白顾让的意思了。
他是说自己过早的与人同房,这毒才会发的这么厉害。
可……前世自己与霍容妄在一起一年,竟没毒发一次。
直到嫁给霍文璟,被关进了冷宫后。
苏意寻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忙道。
“你应当知道我今日是为他人而来,我承了他的恩情,他也沉珂未愈,一直想见你。”
顾让自诩神机妙算,知道苏意寻是为了别人前来造访,却不想是霍容妄这个混账!
“不见!”顾让不假思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