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扭过头,盯着还在喋喋不休的老苟:“你有事?”
老苟对上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僵了两秒,他左看看右瞅瞅,作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声音问:“小江,你跟哥说实话,你家里是不是供着什么仙啊?还是你最近拜过什么佛?要不你怎么这么幸运,从满是矮树的山坡滚下去,一点伤没有?”
江时听完,看了他几秒钟,突兀地笑了,靡艳的唇轻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对,我家世代供奉仙家,用身边人的运抵运,所以……我才平安无事啊!”
老苟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你开,开玩笑呢对吧?”
江时对他露出个诡异的笑,转身继续敲打着键盘。
老苟盯着江时白得有些瘆人的脸,回想江时刚才的模样,有些恍惚,江时原本长这样吗?
难不成江时家里真的供奉狐仙换运?
他心底发寒,赶紧回到自己工位。
周围同事对江时的事情也很好奇,刚才见老苟去问,也跟着竖起耳朵,但两人说话声太小,听不清,见老苟回了工位,其中一人十分八卦凑到他跟前:“诶!老苟,你俩刚才说啥了?快跟哥唠唠!”
但老苟肩膀瑟缩了下,就像锯了嘴的葫芦,只是神经质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说话。
这人见他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古怪样子,嘴里嘟囔了句,回到自己工位上。
六月天上下火季节,普通水果都爱烂,更何况这所谓从老家邮过来的苹果。
苹果外表已经发皱,但颜色却红得有些发紫,恶心的颜色就像在菜市场猪肉摊的灯光下,飞蝇萦绕的猪肉一样。
还散发着马上就要烂掉的果香,江时神经质地盯着这个苹果看了几眼,恍惚间看到里面有一条白色肉虫在蠕动,刺激得江时猛地将其扔到脚下的垃圾桶里。
发出的声响,令朱不儒再次投来怨恨的眼神,时不时小声咒骂两句。
“部长来了!”
“部长早!”
……
“早。”谭元身穿灰色条纹定制西装,礼貌地回应着。
在看到江时工位上有人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他走到江时身旁,拍了拍青年的肩,温声道:“小时,来我办公室一趟。”
每当这个时候,整个部门的目光都会注视到江时身上,这令江时极为不适。
当二人进入办公室后,玻璃门连同玻璃窗上的百叶窗都被关上。
外面的人窥探不到里面的情况,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朱不儒看向被遮挡严严实实的办公室,肥胖面庞因嫉妒变得扭曲。
他又低声咒骂了两句,但嘴唇因扭曲的脸部肌肉牵扯,他像嘴里有伤一样,痛苦地倒吸了口冷气。
谭元转身看向乖乖跟在他身后的青年,再看到青年没被往日笨重黑框眼镜遮挡的漂亮眉眼时,他明显怔了下,青年好像比以往更漂亮了。
他眼底闪过暗色,笑着道:“小时,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关心你一下,看你状态应该不错,换隐形眼镜确实比以前精神多了。”
江时听到他提起眼镜,神色有些不自然,只是微垂下头,诺诺道:“嗯,谢谢学长关心。”
谭元盯着江时低垂下头露出的那抹浓白后颈,眼底的暗色更重,往前走了两步,假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拇指却不经意地划过他细腻的后颈。
“小时,多与同事们沟通交流知道吗?一个部门就像一个集体……”男人就像兄长一样宽容耐心地教导着青年为人处事。
往日江时听着他的话,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但今日不知为何,他感到无比压抑的烦躁,就连那只一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让他厌烦无比。
他脸上勉强挂上笑容,抬起头想要敷衍,但却在对视上谭元镜片后的眼睛时,笑容僵在脸上。
在阳光下,谭元的眼睛变成密密麻麻的小眼堆积而成的蜂窝状复眼,就像一只凝视猎物的毒蜘蛛,正隔着镜片,用无比下流贪婪的眼神看着他。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泛着令人恶心的冷光,像有毒的灰绿色蜘蛛身上的细小绒毛在阳光下泛着五彩斑斓的恶心颜色,看一眼就会引起人类生理性不适。
“小时,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谭元见青年突然脸色苍白,想要搂住青年的肩膀,但还未等靠近,就被青年猛地一推,踉跄一下,后腰抵到办公桌沿。
他皱眉扶着腰,看向青年的眼神闪过恼怒与惊愕,但很快隐藏下去。
江时也反应过来,眼前是一直关心他的学长,他脸色难看无比,刚想上前,那双恶心的令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密集小眼一闪而过,令他脊背发寒同时,心底涌起阵阵恶心。
他低垂下头,避开谭元的眼神,唇瓣颤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