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力怔忡片刻,正犹豫要不要顺势说出来,就听跪在边上的李大壮喊道:&34;都说了我们兄弟俩没做过,你们无凭无据怕什么抓人?&34;
&34;无凭无据?&34;谭连识目光带着审视,落在两人之间,&34;本相抓人,不讲证据,讲心情。&34;
&34;既然你们兄弟对陈大人忠心耿耿,那就拖下去审,目四。&34;
目四得令上前一步等候指示。
谭连识的目光落在李大力的身上,冷笑出声:&34;就从哥哥开始吧,先拔了哥哥的指甲,只是……&34;
他顿了一下,状似苦恼:&34;你们两个一母同胞,谁是哥哥,谁是弟弟?&34;
李大力震惊的抬头,看到了谭连识落在自己身上似笑非笑的目光,那一刻他确定面前的男人分明知道自己是兄长。
他嘴唇控制不住的抖起来,这个男人居然可以无凭无据就对人用刑?
他们可是陈大人的人,他怎么敢,怎么敢……
几乎是瞬间,他脑子里闪过面前男人刚才说的话,他自称&34;本相&34;,京内自称本相又无视各种规章制度,李大力一下就浮现出一个念头。
他猛地挣脱开束缚住自己的人,挣扎着爬到谭连识脚边,指着李大壮大喊道:“谭相,我是弟弟,我是弟弟,他才是哥哥啊!”
这个角度,谭连识清楚的看到李大力说话间喷出的口水,他不着痕迹的把脚往旁边挪了下。
“哦?是吗?”
李大壮闻言一愣,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大力很快反应过来,怒骂道:“放屁,我才是弟弟,你是我哥啊!”
“你才是哥哥,你别想把我推出去!”
谭连识笑着看两个人争论起来,越看越开心,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乐子了。
他转头问沅安芷:“你觉得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小姑娘闻言抬起头,谭连识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和唇色都已经白了,他突然意识到,这小公主是不是没见过拔指甲行刑这种事。
他垂下眸子看她捏着裙摆的手,“怕了?”
沅安芷点点头,又摇头。
她幼时就见过先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宫中抬出过不听话下人的尸体,尸体盖着白布,但是还是能看到指尖滴落鲜血,一路的殷红。
从小在宫中长大,这样的事情不算罕见,只不过拔指甲这类的事情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缓解。
谭连识看着她这模样,皱了眉头,他没觉得拔指甲是什么血腥的场面,但小姑娘是个温吞娇气的人,应该是不适应的。
他这下也不想看什么乐子了,随手指了李大壮,对目四道:“就他了,他是哥哥,拖下去,搞远点。”
目四颔首,拖着李大壮就往外走。
“大人!我不是啊,我是弟弟啊大人,饶命啊……”
讨饶声越来越远,谭连识失了兴致,厌厌的垂眸用脚尖踢了踢还跪在地上的李大力。
“既然你说你是弟弟,那本相就给你个机会,你去锦州,让陈丰救你。”
“这……”
李大力嗫嚅了下,有些犹豫。
“或者你可以去陪你那个哥哥。”
谭连识没给李大力回话的机会,带着小姑娘就走了,再晚些,那李大壮的血腥味该传过来了。
从李家到马车上,沅安芷一路不敢东张西望,生怕自己一个撇头看到上面不该看的。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李大壮是哥哥?”
那两个人可以说是长的一模一样,沅安芷方才认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差别。
“不是,他是弟弟。”
“弟弟小时候打水不小心落入井中,摔坏了腿,一直有些跛脚。”
怪不得李大壮跪着的时候姿势奇怪,他才是弟弟。
只是沅安芷疑惑的歪了歪头:“那为什么把李大壮拖下去了?”
谭连识看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戳了戳她的脑门:“自己想,不能什么都问。”
沅安芷蔫巴了,直到回府都没想明白,还是目小偷偷告诉她,因为弟弟看着要忠心正直的多,哥哥心眼子也多,所以哥哥留着有用。
她抿唇,觉得谭连识才是心眼最多的。
——
陈府。
陈丰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
那些赈灾粮他明明派人在暗室里藏好了,等他次日一早醒来发现又被放在了府门口。
原先是一箱,然后是三箱,到如今足足有十几箱。
陈府建在偏僻的路上,一连几日下来没有人路过看到,倒是陈丰吓得半死,每每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赈灾粮再悄悄搬回去。
他觉得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招来了贼人,但这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