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声。“慕容稷!慕容稷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去了!!!”“慕容稷!一”
慕容稷惊异转身:“小舅舅?!”
望着逃一般飞速离开的绯色身影,崔恒碾了碾依旧发颤的手指,默默将已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恢复平静,抬步跟上。云岭渡顶阁,
花玉锦在顶阁的茫茫瀑雾之中,只能看到四下一片黑衣人死尸,几乎都是一剑毙命,另一侧廊道,更是被凌厉剑气摧毁,无法通人。知道慕容稷对剑道不精,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定是那位被金陵王同时邀请来的巡查使崔公子。
然而此地却没有两人身影。
被晏清刻意警示过的花玉锦愈发担忧起来。金陵王那老王八羔子,果然是想挑起世家与皇室争端。好在他帮下面的燕景权等人解决了那些纠缠的黑衣人,半路才将崔家的暗卫给拦住。现在,他必须赶紧找到那两人,不论发生何事,都得让两个人清清白白的回去。否则,依着金陵王阴损毒辣的手段,后面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来。花玉蚊这宝贝儿子,怕是很难善终。
喊了好些声,就在花玉锦准备朝后方瀑流下的山涧走去时,里面很快冲出了一道绯衣身影。
绯衣如火,面容如画,少年明朗的笑容,让多年修身养性的花玉锦鼻头狠狠一酸。
他箭步上前,重重握住少年双手,连忙检查着:“你怎么才出来?没出事吧?胳膊怎么还伤了?!是崔恒伤的你!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药瘾“我没事!”
药瘾的事情崔恒并不知道,慕容稷只好连忙打断花玉锦,眼角瞥向后侧跟上来的青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你……咳咳……崔兄可还好?”
说完,慕容稷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刚才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过去,对方定然不想再回忆起山涧内的事情。
果不其然,崔恒身形微不可察地顿了一刹,清隽面容明显又沉郁了几分,目光径直穿过她,落在花玉锦身上。
“花先生怎会来云岭渡?又是从何处上来的?可曾遇到金陵王及其磨下?”见崔恒走进,花玉锦瞬间恢复了学院先生的从容,身板挺直,面色坦荡。“崔公子有所不知,幻梦在学院思念慕容学子心切,扰得院中不得安宁。在下无奈,只得携她前来寻人。到了风云楼方知慕容学子被王爷相邀来了这云岭渡。花某慕此地盛名久矣,又顾虑冲撞王爷仪仗,故绕道后山小路攀援而上,不想……”
他掠过四周狼藉与那断塌的廊道,长叹一声:“云岭渡竟会发生如此祸事,金陵王那…王爷武艺高超,定不会有事。二位看上去亦无大碍,我们赶紧下去,若是入夜,云岭渡便不好走了。”
说罢,便拉着慕容稷从来时小路离开。
此时日头已然半落,最多半个时辰,天色便会转暗。崔恒点头,跟在二人身后,目光却不觉落在少年细白修长的手指上。仿佛还能感受到自己被湿润柔软包裹,少年忍耐发出的迷离轻喘,以及那被自己扯散的衣襟下,触目惊心的大片吻痕。
崔恒重重闭了闭眼,将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压下,面容平静的走下山路。行至半路,几人便碰到了对峙的崔家暗卫与燕景权等人。“公子!”
“殿下!”
燕景权并未露面,与其他人穿着同样的灰色劲装,只是那嚣张挺拔的体格一眼便能认出。
慕容稷摇摇头,示意几人先行隐下。崔恒亦是如此。待几人走到山脚时,天色暗沉,月色半悬。小路的入口处,金陵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最前方,面容疲惫,玄袍凌乱染血,狼狈不堪,身后立着数十名身着玄甲的凤羽卫。见他们下来,金陵王大步流星迎上前来,面色凝重。“临安王殿下,崔公子,你们可还好?”
崔恒静静地望着金陵王,没有说话。
慕容稷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王爷可真是好身手啊!本王刚从那怪石潭回过神来,您就没影了!留下本王与崔兄应对那些源源不断的杀手,差点儿死在云岭渡顶上!”
扫过二人身上浅显伤口与褶皱衣衫,金陵王面不改色。“殿下严重了,那些杀手因大营火器一事,都是冲本王来的,为了二位安全着想,本王自是要赶紧离开。且崔公子家学渊源,剑术精妙,即便有漏网之鱼,想必亦能护持殿下周全。”
说着,他看向一语未发的崔恒:“何况紧随崔公子的,还有贵府精悍的暗卫随从。正常来说,崔公子与殿下应该早就下来了,为何会耽搁至此?”慕容稷:“王爷什么意思?!本王是拖后腿的不成!若不是你非要让本王上去云岭渡,本王能吓成那样吗?!”
花玉锦适时扶住少年,不赞同的望向金陵王:“王爷既知临安王殿下畏高,为何非要让他上去?若非今日我因幻梦一事来寻殿下,殿下怕是会在云岭波顶阁昏睡一天!还好有崔公子在一旁守着。”有花玉锦作证,临安王与崔家公子今日之事再清白不过,且崔家暗卫又没有亲眼所见,对这二人,金陵王只好暂且收回心思。“的确是本王疏忽,只想着让临安王目睹云岭渡盛景,却未及时关注殿下身体。今日骚乱,本王负有监管不力之责,严惩那些匪徒之余,本王定会对二位做出补偿。”
“本王不稀罕!”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