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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魇(2 / 3)

甫一吐出几个字,周河东却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一般,猛然蹲下身子,分毫不顾及身为一宗掌门的威仪与颜面,惊恐地抬手捂住头,周身不住地打着颤。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我说了……我说了,他会杀了我的!他真的会杀了我!”

沧琰心下焦急,三两步凑上前,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磨牙切齿地道:“你倒是说是谁啊!”

“我不能说……我答应过那个人,我不能说……”任他如何追问、如何气极,周河东却像是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一般,依旧蹲在原处,失神地喃喃低语着。双手紧紧叩在座椅的扶手之上,指节微微泛着白,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观他此状,沧琰眉心微蹙,一把松开揪在他衣领的手掌,毫不留情面地任由他重重栽在地上,失望道:“他这般样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云慈却并未死心,依旧将目光沉沉凝在周河东身上,良久似乎恍然想到什么,阖眼分出一缕神识,凝于占指尖,刺入后者额上。须臾,她张开眼,目光徒然清明,轻声开口道:“果真如此。”沧琰自鼻翼呼出一口气,半响无奈道:“他这般便也罢了,你怎的也同我打起哑谜来了。”

云慈瞥他一眼,轻启唇瓣,淡淡吐出三个字:“困魇术。”闻言,沧琰目光亦是一凝,几乎是下意识便反驳道:“怎么可能?”困魇术,乃是古老秘术中的一种,多用于封口。只肖将此术施于人身上,待中术者试图想要说出某些隐秘事时,神识便会困于无尽恐惧之中,难以脱身。此术实则算不得什么高深秘术,唯一的稀罕之处在于一一并非是随意谁皆可以修习此术,而是唯有远古魔族中的魇魔一族,生来便具备的能力。魇魔一族,早在几百年前,便已然销声匿迹。而世上的最后一位魇魔,正是清元宗的叛徒、魔界前任魔君御冥的左护法、曾经在沧琰幼时将他拉入深渊,却又最终惨死在他手里的一一瑶姬。沧琰声音渐沉,泛起丝丝冷意:“绝不可能是魇魔所为。”云慈轻抿了抿薄唇,知晓此事或许是牵动了他些许不甚欣悦的旧忆,一时不知当如何开口。良久才道:“或许,是有其余散落在外、隐姓埋名的魇魔尚存于世上。”

“不。“沧琰眸色依旧沉凝,张了张唇,只定定吐出一个字,不知是在否认什么。

四目相视,良久的静默过后,沧琰羽睫垂敛,沉声开口道:“以神识化形为刃,刺入他识海深处,便可解了此术。”云慈虽心下存疑,却并未多做犹豫,依照他所说那般将指尖那缕神识化作锋利的刃尖,毫不迟疑地深深刺入周河东眉心之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河东身子猛然一颤,一阵凄厉的嚎叫瞬时响彻整个大殿。

“砰一一”殿门被人自外猛地瑞开。

门外看守的小弟子满面戒备地冲进来。目光先是警惕地自沧琰与云慈的面上扫过,随即忧心忡忡地望向蹲坐在地、神色痛苦不堪的周河东。小弟子猝然抽出佩剑,剑尖直指向他二人,怒喝道:“掌门!你们……你们对我家掌门做了什么!”

不待二人答话,周河东眼眸却已恢复清明。见他这般举动,眉头狠狠一皱,忙斥责道:“成何体统?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吩嘱不得进来嘛,还不快出去小弟子蓦然被他斥责得一怔,随即耷拉着脸,低头应了一声,将佩剑别回腰侧,委委屈屈退下。

待殿门重新关上,周河东郑重朝他们施了一礼,语气诚挚:“多谢……见谅。”

沧琰摆摆手,无甚神情,语气平静无波道:“我二人已替你解开了那困魇咒,涂桑镇之事究竞如何,你现下可以细细说来了。”周河东深吸一口气,随即正了正神情,沉声开口道:“事后,我曾再度回返过那处。那镇子依旧是一片废墟,无一人的踪迹。只是……他微微一顿:“此番,我却遇见了一道黑影。我追随在那黑影后面几步之处,至于其间一处房屋,竟是看见那黑影徒然化作一个老妇人的身形。”他声音渐沉:“我暗暗顺着窗沿往屋内看去……被那老妇人发觉了,她、她对我……"默了默,他眼眸一瞥,似是不愿再提及当时之况,自觉掠过这一茬子,继续道,“她便对我施了这术法,叫我不得将见到她之事说出去。”待他说完,沧琰眸色依旧暗沉晦涩,轻笑着轻启唇瓣:“竟是这般么?”离开河东剑派,二人再度回到涂桑镇。

云慈眉心未解,迟疑地道:“周掌门方才所言……沧琰不假思索地接过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嗤笑道:“自然是漏洞百出。你没瞧着说至于末尾,他自个儿都快要编不下去了。”云慈一噎,原本欲劝的千言万语,倏然被他堵回到嗓中,良久适才寻回自己的声音:“那你还听了他的话,回来此处。”沧琰却只是发笑:“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想要将我们引回此处。我便顺着他所言的,来看看,究竟是谁这般急着见我们。”“我们人都来了,够给你面子的了。莫要再藏着掖着的了,出来吧!"他蓦然开口,朝着面前的空气扬声喊道。

“呵呵。"不出须臾,二人身前的空气中竟当真响起一道清脆若银铃一般的女子娇笑。紧接其后,如周河东所言的“黑影"如鬼魅般赫然浮现在他们面前。沧琰继续激她:“来都来了,这般躲躲藏藏,可是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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