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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印(2 / 2)

她每次和姐姐说话,后视镜里它的眼神都很带着一种看死人的神情。虽说她本身也死了,但她知道,巫槐能让她再死一次,彻彻底底的,连转生机会都没有的死。

太可怕了,她受不了。果然只有姐姐能降服得住它,也只有姐姐能坐它开的车。

苏商并不知苏青在想什么,只当她有了个新玩具……不对,新朋友,正在兴头上,便由她去,只叮嘱她别在外头逛太晚,天亮了还不回家。因为一段时间没有渡生气,巫槐在苏商进去学校后不久,就褪去了人类的伪装。

这会儿,车顶上落着几只乌鸦,见苏商过来,齐齐望着她。而巫槐本身,则以原本的形态附着在车厢之内,将所有玻璃都遮挡的严严实实,像贴了防窥膜一样。

在苏商拉开车门坐进来时,它才潮水般褪去,重新披上人形皮囊,浮现于驾驶座上。

它发动车子,在引擎声中,逐渐勾起一个艳丽却虚假,哪怕连苏商都能看出来,并不发自真心的笑。

“你宁可以身犯险,跟那些东西交涉,也不愿驱使我吗?”虽然看不见,但它能感受到,苏商身上,有非常令它不快的气息。就在她的肩膀处。

那是两个很细,又很深的手印。

这会儿还只是泛着青黑,但之后大概就会肿起来。苏商的衬衫下头穿着背心,肩带刚好会压在那两块淤青上,接下来的很多天,她都会觉着不大舒服。

巫槐知道,她是个轻易不喊痛的人,但如果不舒服,就会时常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脾气也比平日更暴躁。

付出这样的代价,就为了收服那个弱小的,甚至不够它塞牙缝的小玩意。它配吗?

苏商皱眉,从后视镜里看着巫槐。

时隔多日,它这是又犯了逮谁嫉妒谁的病么?可这是嫉妒谁啊,苏青?

她确实是为了让苏青入学多费了些心力,可苏青正是该上学的年纪。而巫槐,它这皮囊也不适合去念中学呀,当老师还差不多。再者说,它又总是粘着她,让它去念书或者自己找点别的事做,它也不愿意啊!

苏商本就不多的耐性,今晚都在小瓷身上用完了,只觉着巫槐的情绪来的很莫名其妙,加上念咒本就消耗了些精气,肩膀又酸,便不耐烦起来,只白了它一眼:“闭嘴干活,金主的事你少管。”

当年巫槐是上司的时候,也没低声下气的总哄着她呀!那如今身份对调,她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哄一哄,但她现在正累,才不惯着!巫槐没再说什么,它收敛了神色,沉默的踩下油门,将南安城内的零星灯火甩在脑后,驶入茫茫夜色。

愤怒吗?似乎并不是,它只是有些迷茫和……焦躁。它不理解苏商为什么对那些不相干的人和鬼那么好。那些耐心和包容,专注的视线,这不都该只属于它吗?苏商本就是它枝杈上的果实,缔结血契后,更是与它根系相连的唯一伙伴。当然,随着吞吃了许多残魂,巫槐也逐渐知晓,人类就是喜爱用人情和关系编织成一张网,像蜘蛛,拨一根线,就有一根线的用处。苏商也是如此,她在编织她的网,这会让她快乐。可巫槐仍然很烦躁。

倘若它更通人性一些,或许就会明白,它是在担忧。担忧苏商其实没有那么看重它,哪怕它更强,可苏商就是喜欢那些好拿捏的小东西。

这份隐约的焦躁,没有化为实质,自然也无法思考出一个答案,只是不断随着它体内的血海翻涌。

被这浓烈的情绪所影响,许多原本在山野间,荒宅中,墓穴内沉眠的暗色冷血被唤醒。

它们不知缘由的焦躁起来,开始凭借本能去游动起来,四处寻找着。就算连问题都尚不明晰,但世间一切皆有答案,总会找到的。斗转星移,到了天将亮未亮的时刻。

露水在难得的寒凉十分凝结,顺着窗沿上狭长的兰花叶子滴落。与此同时,面色苍白的男人睁开双眼,喘息着,扫乱了面前的星盘。从天衍盟两江分会里,给受伤的钱三钟喝了清心凝神的补药,让他睡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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