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断裂的街砖,血迹还未干透,街角燃着术式残留的微光。
他略微的蹙了下眉头,接着收剑。
这时,熟悉的提示声悄然响起。
——【你已完成任务:「讨伐所罗门线人」】——
◉斩杀两位外围人(已完成)
▸[任务奖励]
◉[架势·虎狩]卡牌仪式(待领取)
提示简明、冷淡,像一份迅速盖章的成果报告。
右手熟练地在三具尸体身上翻动——
从感染者罗曼的断臂旁抽出那柄改装过的老式源石铳;又从武器贩子的长风衣内侧扣下一柄刻有“纹轨编号”的源石短铳,枪套完好,结构精致,是早年治安官署和机械教会所明令禁止的非法改装型。
首先亮起的,是赫尔曼家的二楼。
橘黄光芒像一排睁眼的目光,正在逐渐打量这场死寂后的废墟。
齐格回头看了眼赫尔曼家,在他砍完老术士的时候,他的结附在银刃上的「灵性体」抖动了一下。
于是,他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契约?”
“不,这是……”
「检测到特殊因果回响!」
「任务日志已更新——」
涉及七邪祟,跟‘猫的报恩’一样,都是引导其走向自己设定的因果主线的特殊任务……
齐格一边思索着,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在被人发觉前,他已迈步离去,沉入街道阴影。
“啪”的一声瓦斯灯打开,透过磨砂窗玻璃映出花裙轮廓与肥胖剪影。
“鲁道夫!鲁道夫快起来!我听见炸雷了!”
鲁道夫的声音从房内传出,低沉、含糊、像一头没睡醒的老牛:
“我去看看。”赫尔曼家的女主人自告奋勇。
卡斯蒂娜探出头,下一秒,发出一声穿破夜色的爆吼:
那声音仿佛炸进整条街的脑壳里。
狗在远处吠叫,婴儿开始哭泣,有人披着外套推门探头。
在赫尔曼楼梯下的储物间内,躲在储物间里忍饥挨饿的海伦娜小姐很疲惫。
可怜的海伦娜就只能靠着一盏燃得很低的油灯视物。
卖火柴的小女孩估计与海伦娜非常有共同话语——在忍受饥饿,发散思维的方面上。
每当被禁食到了最难熬的时候,读书已经不能分散饥饿带来的空虚感了。
天花板上有一点点霉斑,像个没人管的句号,落在对话结尾。
但对海伦娜来说,已经不是敌人。
她很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胃在咕咕叫之前,会先紧。
她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口水会变得发苦,知道鼻腔闻到食物时会有种“冒汗”的错觉。
更像是身体的一次关灯动作。
胃又收了一下。
没发出声音,但呼吸打在肋骨上,有一种从内部被打了一拳的轻薄钝痛。
饥饿还在。
只要不出声、不乱动、不做梦,它就像个长夜一样——
她睡着了。
身体早已没有能量去抵抗饥饿,肚子像是空了一层,贴着骨头在摩擦。
她习惯了这种沉沉的坠落。
她像是被什么人从水下轻轻托起,然后放进了一个明亮又古老的地方。
这是她从未梦见过的场景。
身边是一张旧式摇床,轻轻晃动着。
光线是橙黄的。
她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轮廓:厚重的木梁天花板、半掩的木门、壁炉上挂着一只织毛袜。
一个温柔的女声,贴着她耳边低低地呢喃着。
“我亲爱的海伦娜……”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那句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急促,带着一种快要溢出的焦虑。
“长大后,去伊甸……去找尼古拉·弗拉梅尔校长。”
“他会庇护你。”
“我们……我们把‘钥匙’放在你体内。”
“他是一位智者。”
“他会帮助你发掘你的天赋。”
但每一个词像是在身体某处敲了一下,她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回应了一点声音。
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