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仍不罢休,派人在返程路上行刺,欲置我于死地。”阿兰听后,面色愈发难看,抬手展开他的双臂,一边焦急检查,一边问:“你可有伤到哪里?”
孟文芝浅笑着把胳膊放下,主动展示:“我没事。"话毕,他把桌上的糕点盒端近了,给阿兰看,“多亏它救我一命。”盒子甫一打开,阿兰眼中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眉头不知不觉间舒展,难以置信地吐出一句:“甜云糕?“好像梦话。“走前想起你提过这个,便去买,回来时发现车夫把我和清岳落下了。“孟文芝无奈道。
阿兰三魂七魄散了一半,现下慢慢回神,双手在胸前合十,喃喃自语:“天可怜鉴…
孟文芝见状,打开盒子,拿出一块甜云糕递到阿兰唇边,止住她的恐惧,为她压惊:“快尝尝。”
阿兰一愣,身子朝后退了退,嘴角还是沾上了些许碎屑。她缓慢伸手接过,小声道:“我不过随口一提,竞让你记在心里了。”“凡关于你的,我都记着。"孟文芝笑得更深。不过眨眼间,阿兰表情僵住,挤了一边的眼睛,手上的甜云糕缺了一角,口中却并未在嚼动。
孟文芝眉尾轻跳,笑容一点点收回,凑身问:“哪里不对?”阿兰脸上苦色不减分毫,艰难地闭上了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孟文芝终于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坏了。”听到这句,阿兰终于睁开眼,点了点头,眼里已有了水光。孟文芝当即将掌递去,阿兰微收起下巴,张开嘴,那块甜云糕就掉进了他的手心。
见他不信邪地观察着手心那一小块,阿兰便把自己手中的甜云糕送过去,怂恿他尝试。
孟文芝犹豫过后,张嘴轻咬一口,顿时露出与阿兰刚才毫无二致的表情,牙关一松,把它吐了出来。
手心里两小块咽不进肚的糕点贴在一起,惹得孟文芝愈发懊恼。路上颠簸,怕把它晃碎,便好生抱在腿上护着,没想它竞被捂坏了,如此的不争气。
“模样还是好看的。”
阿兰知道他的心意,转眼看着盒里剩下的,安慰他不要再多想,催他快去看看那可怜的车夫。
孟文芝还有些无措,任她把自己推了过去,到了厢房门前。此处有清岳守着,郎中已在里面为他诊治了。车夫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两眼紧闭。
两人放轻了脚步走进,大夫看到他们,先点了头,紧跟着又摇起头叹了一气,主动说:“血已止住,只是人从高处滚落,伤在内里,后续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之前他还有精神与我说话,怎么现在……"孟文芝这才瞧出那车夫的脸色白得发青,心中不敢相信。
阿兰抿着唇,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孟文芝来回看着车夫身上各处的伤,眼神飘忽,抓不住任何东西。“唉,"老大夫再次叹气,“咱们先出去,让他休息吧。”屋内的闲杂人等闻声退散,阿兰也携孟文芝回到房中缓神。此时刘淑刚从好友那处尽兴归来,尚未得知文芝回来的消息。进到家门一低头,便见点点血迹向前延伸,心中很是紧张,唇色也淡了几分,伸出一手等着丫环搀扶:“这……这是怎么回事?”丫环也答不出,只扶着刘淑顺那血滴连成的红线一路往前,走到了一间厢房。
房门关着,但血迹一直走进了屋内。
刘淑深呼吸,指着门对身边的丫环道:“你去把门打开。”那丫环也是强壮着胆子去推门,只见左边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身子高壮,远远看着好像……好像是她家的少爷,捺不住惊呼一声,转头便跑了回来。“里面怎么了?"刘淑瞧她面色出奇地惊恐,急煎煎问询。丫环低着头,半响才说:“夫人……少爷,少爷好像在里面……”刘淑霎时圆睁两眼,把门推开冲进屋中,不及走近看上一眼,便已被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