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逗要炸毛了,祁越见好就收,起身走向浴室。沈屿思没再管他,坐在窗边沙发上研究这次的作业题目。祁越洗完澡后,带着一身玫瑰香气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安静地没说什么,知道再和沈屿思搭话,她会立马收拾东西走人。沈屿思蜷在沙发上,面色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蓝光在她侧脸勾出清冷的轮廓,眼睛也更加通透了。祁越发现她在思考时会无意识的咬住下唇。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好可爱啊。
手机摄像头无声对着沈屿思,顿了两秒之后摁下拍摄键。储存照片时,跳出相簿命名的页面,祁越鬼使神差地输入。一一炸毛小岛写作业。
而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闻着她身上惯有的味道,听着规律的电容笔敲击声,倦意如潮水漫过四肢,祁越很快睡着。
沈屿思将国庆期间所有作业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她揉着酸痛的颈椎向后仰去,关节发出咔咔声响。完了,又有点想去按摩了。
余光瞥见在床上的男人,沈屿思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男人深陷在枕头里的轮廓被夜灯镀了层金边,就连沉睡时的眉头都微微蹙着。
为什么今天会这么顺着祁越呢?
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像前年的江彦词了。一夕之间,最坚固的靠山全部倒下,肩膀上多出了好几份担子,任由颓丧覆满曾经飞扬的眉稍,整个人透着一股灰败。沈屿思在想,祁越这样的人,又会遭遇怎样足以压垮脊梁的挫折呢?她伸手,抚过他眉尾的伤口,替他熨平烦恼,轻声说,“至少也要做个好梦吧。”
沈屿思起身收拾东西将灯关上,离开酒店。次日正午,沈屿思在床上打了滚,纠结是赖床还是起床吃饭呢。打开手机发现祁越今早发来的消息:【醒了吗?】沈屿思边揉着眼睛趴在枕头上打字:【干嘛】Casanova:【请你吃饭】
沈屿思一个鲤鱼打挺掀开被子:【等着】
临出门前,沈屿思想起放在画室里的抽象画,她将画框用牛皮纸仔细包了好几层,又用红色丝带绕出繁复好看的蝴蝶结,这才满意的塞进礼品袋里。倾宜楼的雕花木窗棂外,白玉兰仿真花正坠着水汽。沈屿思轻车熟路穿过青砖回廊,在临水包厢看见祁越正在斟茶。她走进去,“算你聪明,知道选我最喜欢的酒楼。”“是吗?“祁越抬眸,“我随便选的。”
沈屿思将礼物袋子放在一边,“你要的画,不过得等你生日当天才能拆开啊。”
“知道了。”
祁越瞅了眼,伸手抽出那副画仔细观察着,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居然搞这么神秘?
他有点好奇,究竞是怎样一幅画,让沈屿思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必须在生日当天拆开呢?
应该是个惊喜吧。
沈屿思接过祁越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上下打量着他,“看样子,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啊,整个人神情气爽的。”
祁越狗腿地说,“那还得谢谢沈大小姐收留我,不然昨天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他说得夸张,沈屿思很是受用,摆摆手,“别客气,一点小忙而已。”祁越点点头,试探问道,“我明天回去,等下就订票,送送我?”沈屿思咬开蟹粉生煎的薄脆底,含糊回着,“你去云昌有急事吗?”“没。”
“那干脆等后天再回去吧,明天我生日。”“明天你生日?"祁越筷子停在半空,眉稍挑得恰到好处。“对啊。”
沈屿思确实没和他说过自己生日的时间,他这个反应倒是正常。“那你这是在邀请我去参加你的生日宴?”沈屿思啧了一声,“祁越,你别给点阳光就灿烂啊。”“不过我没准备礼物诶,不要紧吧?“他单手托着下颌,问得漫不经心。说到礼物,沈屿思瞅了眼放在边上被包装得严严实实的丑画。她舔舔嘴角,“没事,我不要你的礼物。”“为什么?”
沈屿思笑了下,眼尾是狡黠的弧度。
当然是因为我给你的礼物太惨不忍睹,所以我不好意思收回礼了呗。她随口编了个理由,“你不是没准备吗,明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还来得及吗,我可不要你临时买的啊,我要精心准备的。”“精心准备的?”
“对啊,提前好几个月的那种。“沈屿思故意这么说,因为她和祁越总共才认识两个多月。
祁越若有所思,“行,那我就不送了。”
“可以可以,我不会怪你的。"她松了口气。晚上,沈屿思和高中的朋友聚会,一踏进包厢便后悔了。她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离开。
包厢里追出一个人,沈屿思腕骨猝然被滚烫的掌心扣住,“就一定要这么躲着我吗?”
她终于转头看他,“躲?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而已。”宋迟旭喉结滚动,指节泛白,“我和陈琳之间一直都是她单方面喜欢我,我从最开始就告诉了她,我是有女朋友的,那次也是她故意凑上来,我都把监控视频发你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沈屿思眉头紧锁,“你为什么总要在别人身上找原因。”“那我应该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我把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当作恩赐,我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再多喜欢我一些时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决绝。“他的声音喑哑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