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它从原先的半透明金色变成了一颗灰扑扑的珠子。
立刻观察镖师们,只见四人面色红润有光泽,很是健康的模样。
四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盘膝稍坐了片刻。
左霓裳最先睁眼,她一贯严肃,也不由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畅快笑容。
起身,先向凉雾抱拳,鞠了一躬。
“救命之恩,无以言谢。往后你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只捎句话给我就行。”
凉雾侧身避过一礼。
“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方案,能够成功是你们的意志力足够顽强。”
“话是如此,但也要先有这个假设。”
左霓裳又说,“况且若非你们杀入蜘蛛老巢,我们已经沦为养蛛人的肥料。”
说着,她也要对宫九道谢。
却见那人一溜烟地窜出老远,好似在蜘蛛尸堆里装一动不动的稻草人很有意思。
左霓裳轻轻笑了。
李涛三人也站了起来,先向凉雾致谢。
俱是表明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她只管发话就行。
凉雾不想听人谢来谢去,问:“你们现在是什么感觉?全好了吗?”
出乎意料,四人一起摇头。
李涛:“那股走火入魔的感觉被清除了,我的身体好像年轻了十来岁,但是……”
转折词的后面是重点。
李涛:“我的丹田再无气感,练了三十多年的内劲都消失不见。”
左霓裳三人纷纷点头,表示大家都是这样。
左霓裳:“我觉得经脉、丹田、脏腑就像是枯木逢春,但是经过了那一轮逼近死亡的严冬,好的坏的都一起消失了。”
凉雾抿唇。
有得必有失,这一条定律还是应验了。
陶、孟两位镖师却是开怀,反而劝慰凉雾。
“哈哈,小凉姑娘,你不用为我们惋惜。我们真的感觉很高兴。”
“对头,对头,能健康地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不就是从头再练内功,这没什么难的。”
左霓裳捡起地上灰扑扑的珠子,交还给凉雾。
“它变色了,看起来像是能量耗尽。抱歉,你恐怕无法再研究出什么。”
凉雾接过炎阳舍利,默默对它释放放回到神木王鼎中。
“无妨。比起研究出它到底是什么玩意,你们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炎阳舍利的来历不明,属性不明,正确使用方式不明,副作用不明。
唯一清楚的是今天蜘蛛巢里发生的一切,证明它绝非寻常物品。
凉雾不知道在王垒手里的另一枚神秘宝石是否同为炎阳舍利?它又有没有耗尽能量呢?
答案只有前往「高昌王记酒肆」寻找。
望月城蜘蛛潮惊变,前后持续四个时辰。
最后再搜查了一遍王堡所处的暗室,仅有两件有用之物。
柔丝索一根,归凉雾所有。现银二十一两,凉雾与宫九平分。
左霓裳四人轮换背尸,在凉雾与宫九的带路下,返回发光岩壁与何秋汇合,再从水井返回地面。
一轮孤月悬天。
上弦月即将在西半天隐去,十月初七的凌晨来了。
凉雾与宫九先回客栈处理外伤。
左霓裳五人为镖师同伴整理遗容。
等到天亮后,去望月城的西南角将三位死者埋葬。
这些年,各商队镖局在沙漠里牺牲的人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望月城开辟了一块“墓区”,那里掩埋了不少尸体。
小城沙化严重,无法完全做到入土为安。
流沙随时都会侵蚀土壤,早年埋葬的部分尸体已随流沙远去,化为黄土一抔。
这反倒成了常年行走大漠旅人的理想归处。
身前受困于大漠的严酷自然环境,死后反而随沙流动畅游神秘西域,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自由。
休整两天,一行七人告别逝者,继续朝天山脚下的吐鲁番进发。
镖队临走做了最后一件事,放火将地下城的蜘蛛与王堡尸体焚烧成灰烬。
至于望月城地下城是谁在什么时候建造,它曾经发生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那仍然是一段未解的谜。
还没有漏网之蛛?
直至两个月后,即将抵达目标地,镖队没再遇上一只古怪蜘蛛,也没再遇上拦路打劫。
王堡驱动蜘蛛群劫掠,是为抢夺贵价丝绸献给观音娘娘。
飞天镖队怀疑所谓的“观音娘娘”,疑似近期传闻里远在大漠西侧的诡异美貌女人。
镖局尚无关于她的更多消息,需要以后与西域其他商队互通有无,探查此人。
目前,先要应对另一个潜在暗雷。
养蛛人王堡是冲着飞天镖队去的。他的计划,还有别人知情吗?
比如「高昌王记酒肆」的老板王垒,他与王堡一起觅得星宿派遗物。
当然,王垒涉事的消息只有两人知情。
凉雾没有经过宫九同意,对他为什么西行一直是守口如瓶,也不对镖师们提起内情。
眼看吐鲁番越来越近,必须拿出应对方案了。
假设王垒知情,当他发现镖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