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把脸别了过去。说来说去,这般私.密的东西,到底要怎么拿给他看。若是要临摹,她想了想她那三脚猫的画技.…….
摇摇头,撇去脑海中的想法,正想着要不要拉开一些距离,忽的被人往边上一拉,两个人差不多贴在了一起。
黎书禾紧张道:“怎、怎么了?”
“嘘!”
陆怀砚的目光陡然一凛,转身看向身后的树丛,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黎书禾跟着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蹿动的黑影隐在了树丛中,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
方才是不是就是这个人给卢氏上香的?那他为何要一直跟着他们?还没等她细想,身边的人已经冲了出去,方才还交握的手顿时空了下来。再一个回神,只见前面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人影已然被制服,压在了地上。她不敢耽误正事,立马上前,仔细一看。
“林师傅?”
这人不就是他们一直想找寻的林国钧嘛!
林国钧的两只胳膊被陆怀砚反剪在身后,不得动弹,抬起头时几络发丝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黎书禾蹲了下来,与他平视,想了想,还是问道:“刚刚.我阿娘墓上的香,是您点的吗?”
对方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黎书禾又把视线转向了陆怀砚。
对上她的视眼后,陆怀砚将自己身上的腰带解了下来,又将林国钧反手绑住,然后站立起身。
日头白得晃眼,寂静无声的小山坡上,空无人烟。他拍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说道:“说吧,这一路跟着我们做什么。”
林国钧没有说话,双手被绑在身后一时无法动弹,嘴里因为刚刚被压在地上时吃了一地的泥土,只往外吐了两口后就没有再说话。他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来人,瞥见他一双靴子,靴面如墨,皮面柔韧如丝,在日光下隐隐还泛着暗青色的光泽。
靴子的最前端沾染了些泥土,想是方才在墓地上蹭到的。林国钧的眸色冷了下来,对着男人反问道:“你又是谁?”陆怀砚气笑了。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那跟着我们做什么?”林国钧没有回话,只看了一眼黎书禾,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只开口喃喃说了声:"抱歉。”
“所以……“黎书禾看向他,眼眶微微发胀,“你认识我阿娘…吗?”林国钧双腿一直跪着,跪得有些麻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认识她。”
随后看了一眼陆怀砚,冲着黎书禾又说道:“能不能让这小子先离开,有些话不太方便让外人知道。”
陆怀砚不同意:“不行,万一他要是对你不利…”“不必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书禾打断了。
她看了一眼陆怀砚,目光又回到了林国钧身上:“这位是大理寺陆少卿,我信得过他。”
林国钧的目光又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点头道:“好。”虽然时隔这么多年,林国钧还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记起他和卢氏还有李谌认识的那日。
那日,卢氏手里拎着个竹篮,应是采买了什么东西,正准备回家时,恰好在路上碰到了周府的大少爷,周士礼。
周士礼一见到她的相貌就走不动道了,非要喊着将她娶回去当自己的小妾。卢氏誓死不从,当即在街上呼叫求救,引来了不少路人过来围观。林国钧就是路过的一员。
好歹也是饱读圣贤之书的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属实对着这般行为看不过眼,于是他站了出来。
他对着周士礼这般无礼的行为怒斥:“你这与强盗何异?若是再继续纠缠这位女郎,信不信我告到衙门里去!”
哪知那周士礼听闻后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衙门?你倒是去告啊,看看最后是你把我告倒,还是我先把你弄死!”周士礼身边的小厮一拥而上,把林国钧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兴许就要被这恶霸打死的时候,又有一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说到这里,林国钧顿了顿,一直垂下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又怔怔地看向黎书禾。
黎书禾心下一跳,不确定地问道:“是…我的阿耶吗?”“是他。”
林国钧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像是与故人重逢的喜悦。他说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傻了,万万没想到竞还有人愿意站出来,为这世间的不公打抱不平,更为了我这等小人物伸张正义。”“这才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亦是我一直想追求的道啊!”黎书禾看着他又要陷入回忆,忙问道:“后来呢?”“后来….…“林国钧说道,“后来我便将他引为知己,时常一起吟诗作对。他于我而言,与其说是友人,更像是老师,时常能替我答疑解惑,助我颇多。而你的阿娘那时候为了感谢我们那日的相助,也时常做些吃食赠予我们。”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深远。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再后来,他们两个暗生情愫,你阿耶那时还跟我说他得回长安城一趟,到时候要八抬大轿来吴州提亲。”“那他为什么没回来。”
林国钧的脸色唰得一下变了,再转头时眼眶通红。“孩子,他回不来了啊!”
崇乐二十年,林国钧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