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树花说的话太气人了。
桑玥感到恶心,想吐,可这是她的工作岗位,她还不能离开。
“嫂子,陈宏业可有本事了,我只是借他来使,又不是占着不还。他比陈康健厉害,我喜欢的不得了,你也深有体会吧?”
真是不要脸!
桑玥想打人,被韩树花给抓住胳膊。
这婆娘的眼睛很凶:“我说嫂子,说话动嘴,别上爪子。”
……
陈宏业正在看表格,老婆怒气冲冲杀过来了。
能把桑玥气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跳,得是多大的委屈。
“陈宏业!我找你有事!”
“嗯?”
“跟我出来!”
陈宏业跟着桑玥去车间外,听说韩树花又回来了,他也很无语。
老婆说,韩树花说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陈宏业,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韩树花到底——到底……到底睡过没有。”
“你怎么能这样想,怎么可能,我没碰过她。上次的事,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上次是口头承诺,又没谁出来证明。
韩树花脱得一干二净,躺在她家的床上,总归是事实吧。
桑玥一直没过去这个坎,旧账重提,她不火大才怪。
刚才那女人又在仓库里说什么‘上床’,说什么‘有本事’,这谁能受得了,没有哪个女人能经得起这些话语。
桑玥气到哭了。
“桑玥,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那把她赶走!我不想跟她在一起工作。”
玩笑话,工厂是国家的,又不是陈宏业开的,他哪有这个权利。
能分配工作的人,只有厂长。
陈宏业不想去惹麻烦。
“小玥,她来她的,你别管就是了。”
“那她一直说那么难听的话,我一直听得见,我不是聋子啊。”
桑玥说话声音发颤,是气到极点了。
这时,有人叫他。
“陈宏业!厂长找你!”
“哦!知道了!”
陈宏业擦了擦妻子的泪:“小玥,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韩树花能进来,肯定是动用了特殊关系。”
历史线已经改变了,陈宏业不知道韩家找的什么人。
但他无权决定韩树花的去留,除非他当上厂长。
“你先回去,我问问厂长。”
这话是拿来宽慰老婆的,陈宏业不过是个工人,哪有资格去质问厂长呢,他可不想把老丈人抬出来压人。
到了厂长办公室内,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想不到是家事。
关起门来,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忌讳什么。
厂长给了陈宏业一支烟:“来,抽一根,放松放松。”
“厂长,车间事多。”
“要是你事不多,我还不找你呢。你呀,我这个厂长都得围着你转,你谱大。”
“怎么了?”
“桑玥来找我,说你太辛苦了,让你别当维修部组长了。”
怎么了,陈宏业可没在桑玥面前叫过苦。
“厂长……”
“你先听我说,咱们都是老爷们儿,说点私房话,你跟你老婆多长时间没恩爱过了?”
这事能当着外人的面说么,陈宏业不想提。
两口子之间的事,说出去多丢人。
看他为难,李厂长也不多问:“你夜校的情况怎么样?应付下个月的考核,有问题么?”
“还行。”
“那不就结了么,能过关就行,你该多陪陪你老婆了,新婚小夫妻,哪儿能总冷落人家。桑玥给你各方面支持,对你那么好,你还拿人家当黄脸婆,甩在一边?这事要让你老丈人知道了,他也会不高兴的。对你来说,工作上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笼络住你老婆的心。”
明白,陈宏业现在的一切,都是桑家给的。
否则,再努力上进,也轮不到他来当什么组长。
人要知道感恩。
厂长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意思是,他陈宏业不需要多辛苦,只要把桑家父女俩给伺候好了,什么都有了。
更何况,现在陈宏业的能力,已经是厂里的翘楚了。
可是陈宏业没想到,桑玥会拿这事找厂长谈话。
“宏业,你身体也挺正常的,我这儿事也多,以后就别拿这事摆在桌面上谈了,我不得忙死啊。”
“对不起,厂长,让您挂心了。”
停顿过后,陈宏业问:“厂长,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厂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你是想问韩树花的事情吧?”
“我冒失了,也许我不该问。”
“也没什么不该问的,她爸爸在上头找了人,托关系让她进来的。你跟她之前的事,不是过去了嘛,是误会,所以,她还来上班。”
厂长这番话,陈宏业能听懂。
能让韩树花回来上班,而又不考虑各方面影响,就说明韩家找的那棵大树,地位不俗,至少比桑国强要厉害。
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厂长不敢不从,而且冒着得罪桑家的风险。
“能不能把她调离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