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而言很憋屈,他一双长腿曲起,膝盖连带小半截小腿已经超过桌面,手肘只能撑在膝盖上,捧着碗小口小口、毫无声响地吃河粉。
空间逼仄,为了防止两个人碰上,他刻意坐远一些,她却偏要明知故犯。
膝盖隔着裤子布料触碰到女生的那刻,展鹤浑身犹如过电,头皮一阵阵发麻,仿佛被点穴一般动弹不得,含在嘴里的河粉迟迟没能咽下去,小米辣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辣的他舌根发疼。
姜满棠则是单纯认为这感觉像极了他们小时候为了争夺书桌上有限的空间,胳膊肘抵在一起暗中较劲儿,使出吃奶得劲儿互相挤兑,谁都不肯先认输。
现在她故技重施,大腿抵着他膝盖,使劲儿把他往一边推。
展鹤不让,却也没用力。
姜满棠咂摸出他的放纵,开始得寸进尺。
她的膝盖、手肘、肩膀依次挨上他,咬着后槽牙使力气,试图把他从身边挤开,最好坐到对面去吃饭,省得她跟聂景佳发吐槽消息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留神被他看去不该看到的内容。
渐渐地,姜满棠后知后觉不对劲。
与闯祸的同时还会暗中观察主人脸色的小猫一模一样,她悄悄掀起眼睑,果不其然撞见展鹤意味不明的眼神。
她心里一沉,有种被抓现行的赧然,反倒忽视了他与往常相比更沉重的呼吸声。
展鹤身体没动,垂眸,声线压得极低:“玩够没。”
区区三个字带来的压迫力极强。
姜满棠慢慢缩起脖子,打直背。
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