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鹿惊了,他身子后仰,露出地铁老人同款表情:“你是被洗脑了吗?”
“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风间拓斋想要转述有马医生的话,可他忘了当时对方是怎么说的了,最后只能干干巴巴重复励志鸡汤,鼓励伏见鹿勇敢面对源玉子,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让我说什么?”伏见鹿摊手。
“目前为止,你们是什么关系?”风间拓斋反问。
伏见鹿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样子日本帝国大男子主义依旧盛行,迂腐的认为告白是男人的义务。他面露鄙夷,不屑的说道:“你在教我谈恋爱啊?”
“不行么?”风间拓斋双手抱胸(假肢):“我好歹是过来人。”
“那你老婆呢?”伏见鹿装出惊讶的表情,一拍脑门,说道:“噢!你还有个女儿来着!没准我以后还能向您请教育儿经验……”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间拓斋轰出了家门。
伏见鹿悻悻然站在楼道,他琢磨着风间拓斋虽然在胡说八道,但这事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他做好心理建设,用钥匙开门,不料门没锁,但他记得自己是锁了门来着。
没准是源玉子刚才下楼丢垃圾了。
伏见鹿并未在意,他刻意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客厅里没人应声。
按理说源玉子早该起床了,但她却一直没出房间,明显有问题,说不定是在躲着他。
“咳咳,”伏见鹿主动去敲门:“醒了吗?”
“刚、刚醒……”门后传来源玉子闷闷的回应:“怎么了?”
“我想跟你聊聊昨晚发生的事情。”伏见鹿的语气活像一夜情过后准备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房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源玉子探头探脑,她洗完澡之后换上了那件狮子王睡衣,此刻正一脸心虚,小声问道:“昨、昨晚怎么了?”
闻言,伏见鹿立即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不记得了?”
确实会有喝酒断片的情况,但相当少见,而且是在半清醒的状态下酒后失忆,这种情况就更加罕见了。
源玉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主要是因为她不知道昨晚自己说了什么:“我、我……我记得啊。”
“那你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好吧我不记得了。”源玉子垂头丧气。
她打开房门,应伏见鹿邀约,坐到了客厅沙发上,抱着沙发靠枕,一脸紧张道:“昨晚我说什么了?”
伏见鹿内心的恶魔川合在狂笑,但他表面不露声色,故作严肃的干咳一声,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到源玉子面前。
现在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了。
伏见鹿挠了挠鼻尖,坐上源玉子斜对面的小沙发,摆出川某人同款姿势,准备开始胡说八道:
“其实说出来有点尴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源玉子双手捂住耳朵,发出一阵高亢的尖叫声。
伏见鹿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源玉子表示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没有勇气在清醒的状况下谈论这件事。
“要不让我喝点小酒,壮壮胆子……”
说着,源玉子起身,准备去厨房冰箱取两罐啤酒出来。
“不行!”伏见鹿猛地起身,一个虎扑,把她摁回沙发上:“绝对不行!”
源玉子大惊失色,反问道:“为什么?难道我酒后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伏见鹿让她先冷静,随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子牌防空警报再次拉响,她捂着耳朵抱着脑袋,活像世界名画《呐喊》,拒绝接收任何有关昨晚的信息。
伏见鹿干脆强行拉开她的双手,用盖过她的音量大喊道:“你昨晚向我告白了!!”
源玉子登时怔愣住了。
她缓缓地放下手,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沙发上。虽然她喝酒的目的确实是想要告白,可真当她得知自己在失忆状态下告白,又觉得怅然若失。
“那、那你……答应了吗?”
源玉子紧张地捏住了衣角,低头目光躲闪,不敢看伏见君。
“没有。”伏见鹿说。
“——欸?!”
源玉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伏见鹿继续说道:“但你一直求我,一直求一直求,甚至还土下座,拽我的衣服发酒疯……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觉得你没准能做好一个合格的恋人,所以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
客厅陷入死寂。
源玉子嘴巴保持着o形,她眼睛眨也不眨,表情和动作保持了足足十秒钟。
什么叫‘一直求’?
我一直求着伏见君当男友?
我甚至还向伏见君土下座?
最后伏见君‘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不应该是我勉为其难答应吗?
而且什么叫‘勉为其难’?是因为同情才答应我的吗?